灾无眼,山洪不等人,望景大人早作决断!”说着,一撩衣摆跪下了,“我待偠州的两万百姓拜谢景大人大恩!”
众人此时已知dao了于同襄shen份,看他跪了,自然纷纷跪下请求,景康一握拳,“传我号令,要景茂景荣带着合府百姓,全数撤离。”他为人jing1细又计划周详,知dao晋枢机势大,原是规划好了如何保全一州百姓xing命的,如今一看,偠州千里沃野,西南的玭州却是地势更高,想来应当无碍,他同玭州知州有旧,二人早约定互为犄角,此刻下令,竟也不忙乱。只是想到自己jing1心谋划,加筑工事,偠州虽不能说是坚不可摧,但到底易守难攻,如今不能与晋枢机一战就要退走,难免心下怅然。
偠州这边听闻了阐州的噩耗,虽然惊骇,但并不惊慌,又听说已有靖边王的高足来报讯,景大人也规划好了后撤路线,虽舍不得家园,但到底知dao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更何况此时烽烟四起,晋枢机已占据了大梁南面的半片河山,大家虽深信景大人,但也早有逃难的准备,兼之组织得力,到了傍晚,偠州全境除了最北边的符县,倒都是撤出了好远,纵然一时走不出城去,也占据了高地,为活命留下更多余地。
偠州撤得忙而不乱,晋枢机这里却是不慌不忙,饶是丢盔几人知dao他素来沉得住气,也不免担心,泥liu的威力大家都已见识过了,公子为旁人安排好了后路,自己却是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瞅着日tou一点一点地偏下去,世子不仅不回撤,还要到堰sai湖边上去,丢盔几个下了死命地劝,晋枢机却是dao,“不亲自去看看,怎么给他改个dao呢。”
丢盔一怔。
晋枢机笑了,“我的命值钱着呢,放心!”
他果然带着雪衣去了堰sai湖边上,天空下起了雨,丢盔一面帮他撑伞,心里一面发抖,看着湖面的水位越来越高,恨不得这时候就扯了世子离开。晋枢机却是又走到了远chu1的山坡上,遥望着赵仲平早已加固的堤坝,还甩脱了丢盔的伞,亲自用步子去量,丢盔紧跟着他,他走得路程却不是直线,遮住了tou遮不住shen子。丢盔想劝,但见他实在专注,也不敢打断。终于,等晋枢机看够了,被雨淋得打了个哆嗦的时候,丢盔才连忙将一块mao毡裹在他shen上,“世子千金之ti,实在应该当心shen子。”
晋枢机自己握住了伞,转shen大踏步回去。
刚进了帐子,丢盔正重新拢火盆,就听得天边一声惊雷,晋枢机立刻站了起来,丢盔连忙过来,再次帮他披上大氅,晋枢机看他,“今日是廿十七了吗?”
“是。”丢盔小声答应。
晋枢机微微点tou,“传令下去,叫他们把粮草辎重和shen家xing命一起带好了,明日一早,我们进城!”
丢盔尚有些茫然,“世子——”
晋枢机的语速却快了起来,语声中全是兴奋,“这场雨一下,景康对于同襄更是深信不疑,一定会加紧撤离。”他说到这里,口角han笑,“大军踏着于少将军替咱们走过的路入城,平了凤凰山,景康又失了偠州作为据点,我父王若是再不痛打落水狗,又如何对得起反贼这两个字?”
丢盔单膝跪地,“恭喜世子,兵不血刃,再下一城!”
晋枢机微笑,“若只为一个偠州,还不值得我造这番杀孽。”他说着低tou看丢盔,“消息是于同襄传的,他诓骗朝廷命官弃城逃跑,先是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