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起先不答，后来她慢慢地说：“我只是忽然想到，倘若先生与我，也陷入了如此境地，不知会怎么选择？会不会也像是萧子绮跟阿倍广目一样？还是……”

两人各自诧异，驻足看时，却见两名禁军进内，不多时押了一个人出来，明崇俨倒还罢了，阿弦一看那人，忙跑过去扶住：“张公公！”

明崇俨：“是呀。”

明崇俨摇：“我才恢复，而且他既然有心躲藏，只怕不会这么容易被我们发现，不然的话，当初他假死逃生，怎么漫天鬼神没有一个知消息、来通风报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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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往中而行，明崇俨：“现在萧子绮已死，不系舟也毫无动静，不知阿倍广目还想如何出招，当初他假死的时候，本能全而退回到倭国，却仍是冒险留下来，这仇恨的力量实在吓人之极。”

明崇俨：“皇后紧急召见，我也不知何事。”先前他都在曲池坊养伤，多日不曾进，这还是伤愈后第一次。

两个人之间再无其他言语，李贤松手，他瞥了阿弦一眼，转一路往外去了。

阿弦：“上次先生跟我说的阿倍广目，可追踪到他的下落了？”

明崇俨说罢，看阿弦似心事重重，便：“怎么，你有事？进来什么？”

阿弦也想到了萧子绮，以及无愁山庄那地狱场景：“是啊，如果被仇恨蒙蔽心智，只怕会出令自己也觉着匪夷所思的事……”说到这里，阿弦心一疼，猛然噤声。

明崇俨才笑：“你就算护着他，他也难以领情的。”

在阿弦面前的张公公，披散发，脸颊红，嘴

说话间，元殿已经到了，明崇俨在前，阿弦落后两步跟着，才到殿门口，就听里武后厉声喝：“拉出去！”

禁军见是她，不敢拉，便放了手。

“还是一笑泯恩仇？或者比他们更疯狂？”明崇俨蹙眉想了会儿：“但我大概不会如此。”

明崇俨笑：“这个梦一定非同小可。”却并未追问到底如何。

明崇俨：“你怎么了？”

明崇俨瞥了瞥左右肩：“已经没有大碍了。”

阿弦觉着刺耳：“明先生！”

剩下明崇俨揣手进袖子里，回看了一眼，轻轻哼：“毫无人君之像。”

阿弦心中不适，却不想再跟他纠缠李贤之事，便：“先生病好了么？”他眉心的那伤原本就浅，现在更是淡不可见了。

明崇俨耸耸肩：“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像是一个小人着针往自己心上刺落，阿弦：“我？”

阿弦：“先生进是为什么事？”

看他一眼，面无表情：“明大夫。”

明崇俨也淡淡地向他行了个礼：“殿下。”

阿弦：“到底是太子殿下，不可如此说他。”

阿弦：“我昨日得了一个梦，心里不安，我宁肯是阿倍广目在背后捣鬼，也不想那梦是真的。”

“仇恨的诞生，无非是几种，国仇，家恨，儿女私情。萧子绮是因萧淑妃以及萧氏灭族之恨，阿倍广目是因他的生母之恨，但我……我已没有亲人，也没有特别喜欢的心上人……”明崇俨侃侃而谈，诡异地一笑，“总之，我不会落入那样境地，至于你就不一定了。”

“这样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