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要去袁府的。

他不知说了句什么，阿弦收了雨伞，两人各自翻上，并辔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外间，崔晔正等的焦心，见阿弦出来，几乎有些失了分寸，他疾走几步，借着灯笼之光见伞下阿弦无恙，才勉强按捺那份煎灼难受。

阿弦听闻崔晔在外等候，即刻就要出，又怕牛公公跟陈基在武后面前不好交代，只得先随着回元殿。

突然发现他鬓发，脸颊也似被雨水打，忙把伞举高要给他遮挡。

只不过他的份跟阿弦不一样，一没有特赐入的令牌，二并非阿弦一样其实另有一重份。

正倚门盼望，见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忙迎上来：“到底去哪里了？”又看两个人上都了，一惊。

虞娘子本想跟着入内，略一迟疑，房门已经在眼前关了起来。

崔晔自然是因为虞娘子派人传信，所以才赶来的。

因为陈基正在内当值，不便出门，他举手拉住阿弦，把伞递了过去，让阿弦拿着。

正在煎心等候，沉重的门终于徐徐又打开了，却是陈基送了阿弦出来。

等阿弦跟玄影走了出去后，即刻命重新关了门。

阿弦不知陈基有何事，正疑惑，陈基上前悄悄说：“方才外传信，说是崔天官在门之外。”

虞娘子惊愕之余，有三分担心，又有七分

门前的侍卫们，纷纷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

阿弦只来得及叫了声：“阿叔。”

夜雨随风而至，顷刻已经了地面。

***

之前，虞娘子因不知阿弦出府去哪，自无法跟崔晔说明清楚，所以崔晔第一时间并不是赶来大明。

阿弦心里不安，却仍是说：“瞒不过的，不必刻意隐瞒，不然的话……”陈基先前破例为自己报信，已经是担了风险，阿弦不想他再因此涉险。

公公：“可不是么，将军可有事？”

牛公公会意，当即不再多言，只是叮嘱：“我还要领女官回去复命呢。不要耽搁太久。”说着就先走开了数步。

侍卫们因知两人的关系，见阿弦先前进，崔晔随后赶来，他们惊诧之余，不免浮想联翩，那守门的统领就又派人密报内的陈基。

背后，那些心思各异等着看戏的侍卫们白白巴望了一场，暗自惆怅。

他本来该当机立断，打回府，可毕竟也是关心情切，一时迟疑，就给守门的侍卫们发现。

只是行中途，遇到那些巡城士兵，听他们说起阿弦要进，这才恍然大悟，风驰电掣般赶来，到底晚了一步。

回到府内，其他的下人都已安歇了，独虞娘子提心吊胆地在门口苦等，因见下雨，那份担心更像是饱蘸了雨水在内，更加沉甸甸地。

两匹飞快地奔过街，后面还跟着玄影，同往怀贞坊返回。

陈基一笑，看了眼阿弦：“有一件小事。”

崔晔却不等她问明白，直拉着阿弦转回房中。

崔晔却并不理会，只探臂拉着阿弦手腕，转走出几步。

低语了一句，阿弦变了脸色：“真的？”

渐渐地，平地风起，把一块儿雨云带了来。

陈基：“我也知瞒不过，就先来跟你说声，好歹你心里有个准备。”

***

陈基点：“我还未曾跟皇后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