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北上前一步，俯看着垂死挣扎的老人，冷冰冰，“爸，我是一个守规矩的人，遗嘱上怎么约定的，我会百分百执行。你放心，我和你其他几个好儿子，是不一样的。”

医生和护士立刻退开，将最后的时间留给父子和律师作为见证。

邱明方回，“欧阳北，这是怎么回事？”

基于他的名声和威望，邱明方默认了。

欧阳北转到手术台的另外一边，仔细端详这个不甘心的老人，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在他还是个少年人的时候，他代表着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力量来压制他，戏弄他，敲打他，试探他。两人心知肚明地较劲着，恨不得都将对方的砸得稀巴烂。一个人在这世界的牵挂越多，肋便越多，邱永晋对欧阳家的独苗束手无策，可人丁兴旺的邱家在欧阳北眼里则是满罩门。

邱永晋眼光迷惘，依然死死地瞪着欧阳北，，“他，他――”

钱铭也，“老邱，你放心，欧阳是个好孩子，他不会辜负你的期待。”

欧阳北立刻站起来走进去，邱明方也没落后，两人后还分别跟着律师。

手术室内冷光惨惨，一大群的医生和护士围在邱永晋边。他色乌青，半躺在床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完全没了前几天神十足的样子。他看见两个儿子走进来，眼珠子动了动。

邱永晋情绪猛然激动起来，挣扎着，气音骂，“畜生――”

苏惠叹一口气，仰，“这下子是彻底回不去了，邱叔叔要有事了，四个大男人又要打成一团――”

护士皱眉，“人太多了，最多只能进去三个。”

钱铭提议，“我去吧。我不开口说话，只在一旁记录就好。”

“爸！”邱明方提高声音，看着他，往日平静的眼睛里全都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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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北站在一边，脸上有些不忍。

她轻声对苏惠，“我们要完了。”

他低用只有台边三人能听见的声音，“爸，我请了警察和法医在外面等着。”

可他走得太快太决绝，直接将自己隐入那片黑暗里，没有给她任何质疑和挽救的机会。

“爸，不要激动。有话对我说，我们都听着呢。”邱明方努力安抚他，想让他说更多的话。

邱永晋的又震了一下，邱明方恨，“欧阳北，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什么？”

向晚惨白着脸看一下苏惠，嘴抿得死紧。

“爸，你是想说什么？”邱明方。

向晚抓着她的手在发抖，掌心冒汗，连色也变得发青。她死死地盯着邱明方的背影，往日的男人，似乎有了一丝佝偻。她心里憋了几句话，他就想问一问，为什么明明已经好转的病情会突然恶化到要死的境地。他到底是不是，违背了自己的德――

邱明方怔了一下，“遗嘱？”不是还没有立好吗？

匆，“病人醒了，但坚持不了多久，有话要说――”

钱铭站到床边，贴着他的耳朵，“老先生放心，一切都会按照遗嘱上的条款进行。”

“给你一个选择。”他不邱明方，继续，“按照合同约定，只有你在自然死

邱明方俯下去，抓着他的手，叫了一声爸。

邱永晋看着欧阳北，努力抬手指着他，尔后慢慢移到钱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