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水眨眨眼，一时没忍住好奇心，“嗯，好吧。”

逐水本一句没听懂，然而他没有起伏的声调，却像无形的指尖抚摸过人的肌肤。偶尔，他会在奇怪的音节末微微抑扬，像诡异的激情一燃即逝，却刹那烙在人的心间，令千姿万色焚作灰烬。短短几句曳然而止，逐水只觉上还存留奇妙的惊颤，每一寒都直直竖在那里。

夜帝微微点，“明早我等你的答复，今晚先不谈这个了。对了，我答应要请你喝啤酒，你喜欢黑啤还是淡一点的？”

夜帝再次义不明的笑笑，“那么，一个晚上的时间够么？”

“黑啤。”逐水机械的回应，对夜帝没有相，心中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隐隐失望。

夜帝顿了顿，低低笑着，“那么小逐水，你要我念给你听么？”

青盈害羞的笑笑，“东门蔓，典出诗经里的……今天既然是夜帝大人求婚，当然要他念给逐水听了。”

逐水“喔”了一声，知夜帝有得是奇珍异宝，他既然说‘没什么’，她也不用放在心上。

逐水顿觉十分不可思议，连带怀疑青盈的古文理解能力。狐疑的抬看向对面，夜帝柔声，“青盈说得没错，像香草如茅花的女子都太脆弱，玩起来不趁手，自然非我所好。要像小逐水这样，有魄力给我绿帽子的才可我的心。”

夜帝想了想，终于缓缓：

出其闉阇，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逐水自嘲，“我就是丢了小命，也不敢弄丢夜帝大人您的东西啊。”

夜帝唤来侍者低低说了几句，然后回对逐水，“啊，忘了和你说了，戒指收好，小心别弄丢了。”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夜帝上。

逐水震了一下，“我……。”眼睛垂向戒指，突然发现自己的心事，连自己都不明白起来。

逐水吓了一，“出人命？只是戒指而已，夜帝大人会不会太霸

珍贵的木材，木质坚可比金属，酒则散出异香，可令人保持清醒，纵千杯而无醉意。”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

青盈却拍手赞，“夜帝大人好生蓄浪漫，逐水你一定很感动吧。”

青盈怔了一下，悄悄在她耳边解释，“这首诗是说，不世间再有多好的女子，在夜帝大人心中，都只有你一个。”

赵雷“扑”得一声，将口中的茶水了出来。青盈绝望挣扎，“綦巾，是暗绿的巾，不是绿帽子啊！”

夜帝“嗯”了一声，安详的，“这么说，小逐水，你的回答是‘不’了？”

逐水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呃”了一声，在青盈耳边悄悄，“那个，是什么意思啊？”

夜帝淡淡，“我倒没有什么，不过那个戒指环的材料比较特殊，如果被除你以外的人，有可能会出人命的。”

青盈却接着，“不过最珍贵的，当然是夜帝大人选择这种材料时，蕴在其中的深切心意。”

“还有深切心意？”赵雷刚刚恢复意识，听到这里，仿佛又要再呆过去了。

逐水抬，茫然重复，“一个晚上？”

而逐水已经石化，喃喃，“夜帝大人您一定是误会了，这世上没一个女人有这种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