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恭被请进去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他跟在大人后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下人端来了一杯清茶。

如果他要是知外面这么多老百姓要对他喊打喊杀的，不知还会不会这么淡定地喝粥。

人家在吃早饭，赵长宁也不能把他当成疑犯来审问。而且外面全是他的亲兵，她这里敢压着孟之州给她下跪，孟之州的亲兵就敢把她的脑袋砍下来给孟之州当球踢。

对面正坐的就是极为出名的孟之州孟指挥使，徐恭还是第一次看到真人，比想象中的年轻很多，看起来给人一种不过二十出的感觉，一对如刀一样锋利的长眉，又年轻又凌厉，五官俊秀，栗色肤。随意地披着件袍子，正在喝粥。

徐恭从未见大人被人这样无视过，一时气愤就要理论，赵长宁却是忍了忍，拉下他。

孟之州吃完了早饭，接过热帕子手，冷笑：“有种让他们闯进来，我随时恭候。堵在门口伸张正义，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既然如此，下官就不打扰大人了。”她拉着徐恭走出来。

赵长宁想起了七叔评价此人的一句话：桀骜不驯。她越看越觉得难怪他跟谁的关系都得不好，因为实在是有点欠抽。

说完也不回，便转离开。

而且喝得很慢，一勺粥三口气，才慢吞吞地喝下。

赵长宁嘴角微动：“不必了，等孟大人吃完我再问吧。”

徐恭被他们家大人的一番壮语所折服，追上他们大人的步伐，还没来得及劝大人三思，这么尥蹶子是会被沈大人骂的，就听背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传出来一个浑厚而冷淡的声音：“赵大人……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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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完了早膳，站起来伸了个腰，才往里屋走去。

徐恭气：“还没见过排场这么大的，即是杀人就该偿命，怎么他还跟没事儿人一样，架子比谁都大。”

那咸鸭比普通鸭小了一圈，白细，黄如丹，松沙多油，都对半切开，带壳地摆在盘子里。

孟之州本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反正没人能奈何他。

“大人如此态度，杀刘春霖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恐怕也问不出来。我问不出来不要紧，但是是百姓是怎么看待此事的，您出去看看便知。大人莫要小看民意，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大人是否明白？”

“开平卫位置险要，驻守的军队非常关键。”长宁看着日光透过枯桠落下来，淡淡地，“天下能镇守此关的最多不过三人，孟之州心里清楚得很，没有人敢治他的罪。”

他的样子实在是太年轻了，唯有周凌厉的气质，才让人感觉出这确实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大将。

他站起来，淡淡：“我念你为官清廉不惹是非，所以叫你进来坐坐。别的你也不知，便是叫庄肃来也没用……走吧。”

孟指挥使喝了小半碗粥，把他面前那碟咸鸭往前推些：“赵大人吃个吧？”

耽搁下去，反正耽搁的不是下官的时间，耽搁的是大人您的名声，还有边疆的安危。”

孟之州：“大人不必问了，无可奉告。”他用筷子夹起咸鸭黄吃，咸油和白放到粥里着吃。徐恭莫名地咽了咽口水，发现自己竟然看饿了。

徐恭听了长宁的话也是一怔：“即是如此，那您怎么向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