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果然是干大事的人，思虑之周全非他能比。论行军作战，当今圣上恐怕论第一，论权术阴谋，他们大人绝对是再世诸葛。前太子虽有几分聪慧，但在这两人的映衬之下，如何能讨得好。

但是周承礼没有说话的打算。油灯又烧到了灯节，他：“我自有打算，你退下吧。”

宋平轻声说：“大人，我原来劝过您，臣子始终受制于人。您心怀韬略，大可取而代之，便是不坐那个位置，也可拥裕王爷登基，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您以前却不屑与此，不知如今……”

中国自古以来对男子的审美，多偏阴柔秀美，就是以面容白皙，美如女子为佳。像朱明炽、赵长淮一类英勇刚健的，就不如赵长宁这样阴柔的受欢迎。她自己也知，走在路上姑娘回看她红脸，在家里丫伺候她也红脸。

这才是赵长宁出行总喜欢坐车的重要原因。

倒是赵长淮知了眉一挑，说：“如此我也许久没出去走动了，跟哥哥一起去吧。”很自然地跟她一起去了厩，赵长宁总不能说我不太想带你去，当没看到他，从厩里挑了匹情温驯的白，赵长淮挑了匹高大健壮的黑，两人一黑一白地骑着往东郊去了。

十月渐近，京城接连下了几日的雨。又冷又，屋子里闷着也不舒服。

幸好这个时候的姑娘们都很蓄，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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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受人朝拜，执掌别人的生死命运，大概是种格外让人迷恋的感觉吧。

于是天稍微一放晴些，长宁被翰林院的几个旧识捉出去骑喝酒了。以前她不爱去这些场合，大家便觉得他是高冷，三番四次地熟了之后，才知他个随和，不过是不太爱说话喜好安静罢了。

宋平应喏，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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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承礼听了摇：“如今天下安定，王朝兴盛，虽有战乱但不乱国本。这种事情倒不用考虑。朱明熙为了能重回高，必然得听我们的。他自己没有那个能力，甚至稍出些风声就难逃一死，他明白得很。至于登基后，”周承礼淡淡说，“我也没说过要除去朱明炽，能杀他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不过是换人这个皇帝而已。而朱明熙右手已废，他想坐稳这个天下只能依靠于我。”

倘若朱明熙真的死了就罢了，但是朱明熙没有死，始终是朱明炽的一块心病。

“那大人打算如何？”宋平又轻声问。

长宁本来是不爱骑的，但盛情难却，只能前往。

“只是您如今控制得住太子殿下，他日若他登基……”宋平顿了顿没往下说，不过周承礼也知他想说什么。朱明熙现在被他控制在手里，他怕日后朱明熙登基了便控制不住他。“倒不如……您直接……”

明炽才不会真的开罪宋宜诚，内阁心不齐。

周承礼很明白朱明炽的肋在哪里，这天下本来就是他帮他夺来的。不客气地说一句，若是没有他，朱明炽这天下未必能到手。

想冒天下之大不韪，想无人能够控自己。就需要权势。

宋平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惊讶。

沿着河堤石，河面波光粼粼。骑着白，一青衫，面如冠玉的赵大人一出场，还是引得不少人来看的。

“如今？”周承礼淡淡，“如今倒是觉得权势甚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