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长宁见她越说越不知自己在说什么，握住母亲的手，语气有些严肃，“你断不可说这些。”

你在家里也有个亲密的兄弟，凡事能商量着来，长旭去了边陲历练，不知哪年能回来。其实当年若将你当女孩养大，这一切便是长淮的了，唯一的庶长子……”

赵长宁沉默后微微一笑，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从沈练这里出来，门外有一辆车在等着她，赵长宁进了车，陈蛮正在车里等着她，看到她后将手里的信封交给她：“大人，您的回信。”

正准备退出沈练的值房，沈练又叫住了他。长宁就抬看他。

当初赵承廉和右春坊谕德谢楠一起监皇陵修建，工有官员发现皇陵修建有端倪，紧接着发现贪污的事，但只逮捕了谢楠，前几日才斩首。所以才有现在这出事。难怪沈练让他别！赵承廉是被其詹事府的亲信揭发的，他手还有赵承廉贪污的证据，铁证如山，翻不了！如果半月之内不能解决问题，赵承廉很有可能也是被斩首示众

“多谢沈大人指点，下官明白了。”赵长宁拱手。

赵长宁苦笑片刻：“毕竟是家里的二叔，所以不好不。”

“你二叔的事本来就过了，被人发现端倪后，竟然还想嫁祸到别人上。我知你跟皇上应该有些交情，否则就算是我力荐，你恐怕也当不上这个大理寺丞。但此事皇上不会容忍的，你也别求到皇上上去，自己惹祸。”沈练继续说。

少年的面容落在光里，淡雅秀致，神态从容平静。沈练嘴角微动：“你要是真的出事，大理寺丞几天就能选个新的，自己掂量着吧。”

次日长宁就找人打探过了。赵承廉被关在都察院里，一直禁止探视，消息传不进去也递不出来，连她打探送的几件薄袄都没递得进去，看来是要下死手整他了。长宁本想设法见他一面，但被沈练察觉到了，找她过去问话。

“我知你家二叔最近出事了。”沈练淡淡地，“赵长宁，你素日聪明，知这事不好牵扯。如果我是你，我会独善其，否则你这乌纱帽也可能不保。修建皇陵也敢贪污……你二叔胆子也太大了。”

“娘，您不明白。”长宁继续喝着银耳羹，“此事棘手，我不能轻易应承。”

沈练看长宁一眼，虽然他经常磋磨赵长宁，但未必没有历练他的意思，自然不会放任长宁出错的。赵长宁本来就与大理寺卿董耘不合了，虽然这个董耘他也不喜欢，但赵长宁得罪了上司，一旦被抓住脚就是生死之间的事。

长宁这两年也培养了一些能人，可以算是豢养幕僚，不过她的幕僚都不留在府中，故没有人知。赵长宁暗中有些事都会交给他们去。长宁打开一看，缓缓合上信封。

没有什么庶长子，她现在是家里的嫡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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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氏勉强一笑：“是不该说了。娘是想让你好生考量你二叔的事，虽然你二叔以前待咱们不好，毕竟也是一家的人。”

窦氏看着她，长宁就摇了摇。如果七叔还在，想必都察院他控制没问题，可惜他不在。她手再长也伸不到都察院去。

赵长宁心这个才是真的厉害，沈练平时什么都不说，却把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看来能以三十岁的年纪坐上大理寺少卿的位置，的确非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