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仲夜：“他不敢。”

奇怪，明明是昨天发生的事儿，这会儿回想起来，倒觉莫名遥远。恍如一场大梦，醒来了无痕迹。

刑鸣想起昨天晚上，他坐在虞仲夜的怀里，跟他一起看，谈论家国天下。他们对一些时政新闻提出各自不同的观点，他嘴强辩，虞仲夜便点了点他的鼻子，笑，小孩子见识。

“能不知？张秘书亲自跟我说的。老先生年纪大了，看着不事儿了，可事事都心里清

“知了？”虞仲夜睁开眼睛，一张脸恹恹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也不意外，“知就知了，难为你提醒。”

很什么？明珠台台长从不轻言“喜欢”，也从没有人能令他深想这两个字。这么些年居高位，边当然不乏花花草草，你黏他贴热脸相迎，偶尔也有另辟蹊径的，无非迎还拒，自作聪明。

发是乱的，走路还瘸着，他的口已经完全起，光是站着都觉得疼得受不了。刑鸣将窗帘拉严实了，挡住正午大喇喇的太阳，回到空落落的大床上。闷大睡。

他觉着他们好了，好到这些天连口水都是虞仲夜在嘴里喂他；好到他怀疑自己都被惯出了病，没人抱着吻着就睡不着。

“廖总是得给你面子，”老林犹豫一下，又说下去，“虞叔你别怪我多嘴，老先生对这事儿也不太高兴。”

刑鸣站在窗口望着楼下，目送宾利驶过那几株樱花树，大奔又被换了，猜是老林的主意。

老林又报出一个日子。

虞仲夜睁开眼睛，自己都没想到：“这么久了？”

虞仲夜又问：“几号来的？”

工作日的正午，宾利驶上高架，一路畅行无阻。虞仲夜面现倦意，阖着眼睛问老林：“今天几号？”

天蓝得纯净。小区门口有几株樱花树，花是塑料的，但得相当真，一家楼盘销售装饰揽客之用，一年四季常开不败。

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待这小玩意儿竟愈发上心，自己都觉得意外。“廖总定了地方给少艾接风，”老林，“廖总边多是恶人，刑主播那期节目……怕是又把人给得罪了。”

虞仲夜盯着刑鸣眼睛。刑鸣怵也装作不怵，笔直对视回去。虞仲夜沉默了长时间，点了点，。

久，当然久，久得翻天覆地一遭。以前那些都接来侍寝，完事后再撵回去，虞台长哪回亲自登过门？

外盛传的“翁婿之约”确是真的，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虞台长家这本经老林最清楚不过。洪书记独生女儿死得早，对女婿一直不谅，若不是两人之间还有一个少艾牵连，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他们之间充斥着爱后的汗腥味儿，但互不嫌弃，仍亲密不分地抚摸，接吻，手淫。

老林只敢腹诽不敢答话，倒是虞仲夜自己笑了笑，说：“小刑这孩子实在是让人很……”

老林报出一个日子。

起初看待这个年轻人，也就是看待一只新鲜的小玩意儿，养在边解闷子。

看多了，也就乏了，提不起神应付，更别提动心了。

刑鸣轻吁一口气。书桌上那匹还没画完，墨迹也没干，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