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停在乌黑的发间，一脸茫然地低看怀里的人，待看清之后，气得手掌忍不住在她脖子外圈了圈，掐死算了――

丁羡把剩下半瓶酒全一口气干了。

她一摊手：“酒。”

丁羡拎着酒瓶，眯眯眼，又仰灌了一口。

她在服。

那是她第一次为他的骄傲服。

“啊？”

众人：……

“……”

丁羡放下话筒，酒刺激末梢神经，她兴奋地问孔莎迪：“好听吗？”

少女披着他的棒球服，跟在后面踩着他的影子，左一脚，右一脚，踩得不亦乐乎。

等孔莎迪点完歌回来，半瓶啤酒喝完了，丁羡仍在意犹未尽地添嘴。

烦人。

周斯越醒的时候，差不多结束，人还没醒透，正抓着发醒神的时候，怀里被人进一绵绵的东西，下意识要推开，就听孔莎迪两手一挥，“艰巨又光荣的任务交给你了，拜拜。”

“哦。”

听，小时候叶婉娴让她在亲戚朋友们表演过几次，反应已经记不清了，反正后来过年就没让她再表演过了，上了学，她也不是爱表现的人，音乐课都是大合唱居多，更听不出自己的水平。

“行了，别喝了，我给你点了首孤单北半球，好好唱。”

丁羡忽然叫住他，前方的人停了步子，没回：“干嘛？”

她噔噔噔跑到他前，仰着小脸儿去看他眼睛，那是双比月光还明亮的眼睛，差点儿把她进去，她定定神，借着酒劲儿问他：“你为什么这段时间都不理我？”

孔莎迪从边上捞了几瓶纯度最低的啤酒，不放心地递过去：“就俩口。”

“周斯越。”

俩口下肚了，丁羡抿了抿，咦，还好喝的――

她强颜欢笑，想要拍拍他的肩以资鼓励，告诉他，少年，苟富贵莫相忘啊――

长街上，行人三两，树木静悄，月光在地面上铺了一层轻盈的羊毯，泛着光的湖面早已结了冰，像是撒了一层碎银，在这黑夜里发光发亮。

疯了，世界都疯了。

“我哪儿得罪你了？”她又追问。

“还有要说的吗？”见她不再说话，周斯越微微皱了皱眉。

“用我的晚安陪你吃早餐，记得把想念存进扑满，我望着满天星在闪，听牛郎对织女说要勇敢……”

他忽然低笑了，撇开眼，看向别。

“喝两口，壮壮胆。”

丁羡低下，似乎没话要问了，失落的垂着。

孔莎迪扯扯嘴角：“好听的，就是可能没在调上……”

“你没得罪我，就是烦你。”周斯越随意地说。

少年走在前面，只穿了件单薄的灰色线衫，两只手抄在兜里。

拖走。

“没，还没恭喜你呢，进北京队了――”

邓婉婉唱歌确实好听，在她唱完之后，所有人都起哄让她明年赶紧参加十佳歌手去，邓婉婉羞红着脸说了句：“献丑了。”目光却始终朝着周斯越的方向。

却发现这人站得跟个雕塑似的，没什么表情，也没了开玩笑的

她拎起啤酒看了看，又喝了两口。

一曲唱完。

他手掌虚虚在空中停了两秒，直接一掌拍在她脑门上，愤似的，“笑屁。”

丁羡看着他呵呵乐，滴滴的眼散着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