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扬小炮弹似地冲进家里，爬到饭桌上拿起水杯猛灌了几口凉白开，陈河川和沈青跟在他后进了屋。

因为经常拿出来看，纸张上的折痕已经起了些许边，陈山野小心翼翼地打开，上面的字迹依然秀丽，指纹烙印依然鲜红。

“妈，预算我和阮玫两人商量过的，不会去挑我们买不起的房子。”

但台历上没有印日期，只印了个数

“是是是，你们俩都是大老板，本事了啊。”沈青脸上欣，也给儿子装了碗汤：“等你的饭馆穩定了，入了，再考慮之后扬扬读书的问题，别给自己和小阮太大压力了，你们俩过得好，比什么都来得强。”

把欠条折好装回原位，手机回了条信息。

沈青给陈思扬盛了碗汤，叮嘱着即将又要离家的游子：“扬扬有我和你爸看着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你和小阮好好过日子。房子如果小阮有看中的，但超了你预算，就跟家里说一声，等过些天咱们老房子拆迁款下来了还能给你再添点。”

啊，忘了一样东西。

只是最后也没买成，着单边耳机气得跟小河豚似的。

他拉开床柜，把早已没电的白色耳机拿出。

他走回自己卧室，行李箱和黑背都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似乎都没有改变，除了插在背旁袋的保温杯，杯上的漆掉得更多了。

陈山野喝了口骨汤，笑着应了声好。

他把落单好久的耳机装进书包，走到电脑桌旁。

他进房间里收拾行李，东西依然不多，按他媳妇儿的话说，内都不用带，来了我给你买。

黑色钱包用得更旧了，他检查完后拨开内层，抽出折叠成小块的白纸。

「要开始还钱了哦。」

陈山野低笑笑，发成语音给她：“可以，但要一辈子。”

陈山野从厨房探出：“洗脸洗手啊陈思扬。”

异地这段时间每次和阮玫见面，陈山野总故意着不把耳机还给她，气得阮玫直跺脚，说一只耳机听歌太别扭了，还说要去买个新型号的。

书包还是阮玫送的，适合小学生用的护脊书包，包盖上卡着个闪电麦昆的徽章，在灯下闪闪发光。

父母不知去哪溜达了，得等陈思扬小学放学了才会一起回来。

橘红余晖从阳台淌进屋子里，没开灯的客厅里蒸腾起属于初夏的暑热，陈山野提前开了空调，怕陈思扬热得出痱子。

电脑旁显眼位置放着一本台历，类似这几年很红的单向历，一天撕下来一张的那种。

陈思扬已经可以一个人自己睡儿童房了，陈山野给他调高了一度空调，将他上的薄被掖好，走到书桌旁帮他把课本装进书包里。

走进厨房准备今晚的晚饭，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小男孩吐了吐小，学着电视里的香港明星说：“知啦，老豆。”

「哎呀，陈师傅，我没钱还，能不能用抵债啊？」

关了灯，陈山野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孩子，走出房间。

盖上行李箱，他检查钱包里的证件和银行卡是否带齐。

他拿手机拍了下来，发给阮玫。

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很快上了餐桌，都是简单的家常菜，却总能勾出人心里最怀念的那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