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吃了，好甜！」

她边吃着西瓜，边把刚才客人试闻过的香水膏样品收回货架上。

但陈山野还租着棠下村的屋子，合同剩两个月到期，他想着钟芒的单间没有洗衣机不方便，这两个月让他继续用着洗衣机，等到期了，看钟芒要不要续租他的屋子。

徐子玲拍拍边的座位示意她坐下，扯起一个笑容：“没有，什么嗜睡孕吐想吃酸？妈的什么都没有。我今天来找医生是想看我姨妈怎么又离家出走了……”

她再丢了块西瓜进嘴里，冰凉沁入心肺。

牙签轻松戳进冰沙一般的瓜肉里，放进嘴里之前，左手手掌摊开在下巴，因为尖齿咬碎冰镇西瓜时，会有淡红的黏腻的汁从嘴里炸出香甜水珠。

「那是要继续买西瓜，还是荔枝？」

两人踩着发的树影，蝉鸣声将一长一短的黑色影子织进夏日一点点下沉的金色夕阳里。

平时发烧感冒这种小病，她吃个药就完事了，上一回来医院，估计得追溯到埋的时候了。

陈山野这个月开始在车队上班。

「好，我去忙，晚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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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早上排了班，他就会在出门前提前好阮玫的午餐，阮玫起床后放微波炉里转一下，就能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

刚出楼梯间，就看到坐在走廊长凳上低着不知在看些什么的徐子玲。

像踩住了一滩黏腻的血迹。

「听你的，我都行！」

“之前完全没感觉？”阮玫知徐子玲长期月经不调，两三个月不来都是常事，但怀孕早期不都多多少少有些反应吗？

如果租金超过钟芒的预算，陈山野也可以帮他垫付一些差价。

她在护士站咨询了妇产科住院的楼层，在二楼，她直接走楼梯上去。

这时，微信进来了个电话。

阮玫有长一段时间没来过医院，空气中极的消毒药水味让她压紧了鼻梁的口罩条。

*

徐子玲坐直子，折腾了一个上午的衬衫有了皱痕，她挽住阮玫的手臂，侧靠在她的肩膀上：“借我靠靠呗。”

荔枝是她前两天馋着想吃的。

傍晚下班陈山野会先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菜，来接阮玫收铺。

鞋，卧室窗外晾衣架挂着的深灰色内，洗衣机轰隆隆转着两人缠绵在一块的T恤，有些矿的笔迹写着「里有冰西瓜」的粉色便签纸贴在冰箱门上。

“认真点，别开玩笑。”阮玫坐到她旁，轻拍了一下她撑在膝盖上的手背，有些冰凉。

给陈山野发了条信息，问他今晚能不能酸菜牛肉，天气太热了，想吃点酸酸辣辣的东西，胃口会好一点。

阮玫走到她面前，弯腰，眉紧蹙：“怎么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

下一个客人预约的时间是一个小时后，阮玫准备去打包今天要发货的单子。

徐子玲抬起拉下口罩，脸上淡淡的妆容仍然保持完好，她勾了勾：“我也是今天才知。”

黑铂金包被随意丢弃在金属椅子上，干练短发整齐地束在耳后，修长双优雅交叠，脚上的高跟鞋鞋底一片暗红。

过了一会便收到回复：「好，我下班了去买牛肉。西瓜吃了吗？」

“呵，结果一个常规出来，才知我当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