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林子岩忍住从手腕传来的疼痛，用提高声音来为自己打气，“我是林子岩，我要代替我阿蓁姐姐教训你，对了，我的阿蓁姐姐全名叫林馥蓁，她是我的姐姐。”

“林子岩，你不是想揍他吗？去揍吧，我保证，不你怎么揍他，想揍多少次，不下手多重，他都不会还手。”

这时，林子岩才想起阿蓁姐姐的事情，他怎么把这个事情给忘了，习惯地去推了推眼镜。

椅上的人似乎并没感觉到雨的来临，就那样很安静很安静维持着之前的那个姿势。

妇人娓娓说：“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界有一种只能在夜间行走的生物，他们长期与月光为伴，当月光越为鼎盛时，他们容颜就越为绝美。”

这个问题很重要，他不仅要揍他，他还要问他为什么把那么可爱的阿蓁姐姐丢在游乐场。

睁开眼睛，不说话，也不移动。

眼睛到的那张年轻男子的面孔让林子岩联想到他昨天在画展上看到的美轮美奂人物影像：

不躲雨，也不移动。

会不会，那个人其实是死了。

小乔姐姐告诉他，那躺在长椅上的人就是把阿蓁姐姐一个人留在游乐场上的人。

一想到现在躺在长椅上的人就是让爸爸哭得像孩子，把阿蓁姐姐丢在游乐场上的人。

站停在长椅旁边。

巴黎的冬天很冷，那躺在长椅上的人不冷吗？

脑海中响着那位妇人的声音。

在还没把这个人大揍一顿之前，他得看看这个人，林子岩低下。

画像旁边站着眉目和善的妇人。

这个想法让林子岩打了一个冷颤，想掉就走，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被小乔姐姐紧紧扣住，小乔姐姐都把他的手腕都掐红了。

“林子岩。”小乔姐姐叫他的名字。

“你是不是只能在夜间行走的生物？”林子岩问。

环顾四周，暗沉的天色；修院的尖形屋；从雨雾中透出来的圣诞红；那站在屋檐下面孔白得像圣诞老人的白胡子的小乔姐姐。

为什么不躲呢？

终于，雨停。

用的是中文提问。

手还没有垂落，就在半空中被拽住。

“他不会躲的。”一个小小的声音忽然间从林子岩心里冒了出来，“他看起来惨兮兮的，衣服发鞋子都被雨淋了，也许等他换回来干衣服

第一时间――

得到确切答案，握紧拳，林子岩一步步朝着长椅走去。

圣诞礼物都发放到孩子们的手上了，合唱团在唱着圣诞歌曲，歌声充满和欢乐，但一墙之外的那个世界除雨声什么也没有。

之前对于那个人的怜悯瞬间烟消云散。

再低去看那张脸，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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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来了！手在半空中收紧，形成拳状，狠狠往那张雪白的面孔砸去――

看了长椅上的人，林子岩在心里松下一口气。

“他听得懂中文吗？”问。

躺在长椅上的人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瞅着他。

在无尽繁花簇拥下，站于回廊的男子有着美绝的面孔，但那张面孔却有着和挂在夜空上的白色月亮一样的颜色。

慢慢松开了手。

“你是谁？”那个人扣住林子岩的双手，低声问着。

躺在长椅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