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分警察很快离去，只剩下两个等着向陈国志了解情况的。

正是睡觉的点儿，整个医院里鸦雀无声，只有白炽灯惨白的光笼在，森森可怖。阮念初困得厉害，坐在病房里的凳子上，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哈欠也没断过。

话刚落，所有目光都看向了病床上的陈国志。他的脸色和色都很苍白，试着坐起，拉扯到手臂伤口，顿时龇牙咧嘴地凉气。

什么缘分。”

麻药的劲儿渐渐过了，伤口火烧火燎地疼。陈国志咬牙缓了缓，点，“行。聊什么。”

三人便跟着担架车进病房，继续等。

厉腾背靠墙，手里把玩打火机，表情很淡。

谁知病房那却传来一阵气若游丝的声音，没好气地嘀咕：“靠，一醒就听见什么要抱一起睡觉，我这伤还能不能好了？能不能好了？”不知待单狗可耻吗？还是刚中了枪捡回一条命的单狗。

“……”阮念初被呛了下，脸微红，下意识转去看雷。好在女警官正闭眼打盹儿，并未注意他们。她便小声斥：“你这人怎么回事，这么严肃的时候，能不能正经点？”

陈国志低，认真回忆起来，几秒后，烦躁地皱眉，“那人整张脸都他妈遮得严严实实，又全程没说话，你别说，我还真不知他是谁。”

“不用了。”她嘀咕着，“凳子我坐着不舒服，睡不着。”

陈国志啧了声，皱眉，“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醒不过来，告诉你，我陈国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命着呢。”说着咳嗽几声，继续，“想当年，我跟着我大哥称霸尖沙咀的时候，那是……”

厉腾说：“那你觉得他是谁。”

“……”阮念初默，知说不过他，索不说话了。

残忍。

厉腾淡淡的，“那坐我上来，我抱你睡。”

“抱自个儿老婆睡个觉，怎么了。”他正经得很。

雷起询问，“医生，怎么样了？”

“三更半夜我抱你睡觉影响到谁？”

“最多一个小时。”说完，医生便转离去。他前脚刚走，陈国志就躺在担架车上被推出来了。

厉腾没有笑意地笑了，“你仇家那么多，怎么就觉得是达恩。”

“手术很成功，子弹我已经帮伤者取出来了。”中年医生摘下口罩，“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静养就好。”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行了。”

两个女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

主刀医生最先出来。

“……”陈国志的瞳孔有一瞬收缩，抬眸，看向厉腾，“有很大可能是达恩的人。但我也不能完全确定。”

几分钟后，着便衣的警察们来了。雷给几个年轻警察分工，安排了各自的任务，交代他们对这起持枪故意伤人案件进行立案，并返回现场，仔细勘查。

凌晨两点四十，手术室的灯灭了。

厉腾扶正她的脑袋，柔声：“靠我肩上睡会儿？”

她咬嘴，“这里是医院。你一个人民战士，注意下影响。”

阮念初开门见山：“聊谁朝你开的枪。”

厉腾打断他，语气冷淡，“有力气牛，不如聊点儿别的。”

“哟。”雷踩着高跟鞋上前几步，凉悠悠的，“终于醒了啊。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