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初觉得饿，说：“要一份扬州炒饭，大份。”

“我怎么吃不了了？我就要大份。”

刚说完，厉腾就眼也不抬：“给她来个小份。”

服务员就是老板本人，一个中年胖大妈。她打量了下两人的穿着打扮，知是城里人，便清清嗓子，抄着口极其蹩脚的普通话问：“你们两个吃点啥？”

他冷淡：“他们打不过我。”

实在值得唾弃。

她从饭盘子里抬起，皱眉，“浪费粮食不是要被别人打么？”

乡镇到边城市区，有近三百公里的路程，大巴走高速，要开三个半小时左右。下午三点整，汽车准时发动。

厉腾静数秒，微抬食指，在手机收音区附近敲了数下，停顿长短看似混乱，实则却极有规律――暂时脱险。段昆肩中枪。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顿都没顿就划开接听键，手指降低听筒音量，不动声色。

她尴尬，“……已经不饿了。”

最后的事实证明，厉腾的确很有先见之明，这个乡镇民风淳朴，炒饭和面条都分量十足，那盘饭，阮念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吃完三分之一。

谁知那口饭还没吃进去，便见厉腾垂眸，掐灭了烟丢垃圾桶里，起结账，“你要实在吃不完就放着。走了。”

杨正峰――无线人消息。

不多时，杨正峰那边也敲过来――已通知边城警方协助追捕。

很快，听筒里传出杨正峰的声音，语气严肃：“你早上发的那条信息，我收到了。”

厉腾和阮念初坐在车厢中的位置上，他靠过，她靠窗。

“……”那一刻，阮念初忽然有一种自己以后都能横着走的感觉。

阮念初又开始唾弃自己了。她想，自己近来怕是有些返老还童的症状，快奔三的女人，脸薄得像十七八的黄丫。

“大的你吃不了。”

阮念初瞪眼，“小份我吃不饱。”

厉腾――柬埔寨什么情况？

“……”厉腾眯

厉腾吃完放下筷子，点了烟，边抽边看着她吃。视线中，那姑娘整张小脸都皱巴巴，一手拿勺，一手抱碗，每吃一口都是副舍取义的表情。

厉腾两手握她的腰，轻轻一提，直接把她抱了下来。

杨正峰意识到什么，问：“这会儿不方便说话？”

厉腾掸了下烟灰，“不是饿么。”

这次厉腾没吭声了，自己点了份面条，由她去。

片刻，阮念初抬看向他，可怜巴巴地问，“我可不可以不吃了？”

停在了车站门口。厉腾利落地下货厢，伸出手；后的阮念初小心翼翼扶住车栏，弯腰，刚要把手搭上去，腰就被他掌住。

他这么不经意一个举动，都能撩得她脸红。

一上车，厉腾的手机铃声便响起。

这个乡镇很偏远，直达边城市的大巴，一天只有两班。上午九点一班，下午三点一班。

厉腾到售票窗口买了两张票，看眼时间，距离发车还有一个小时，便带阮念初进了一家小面馆，吃饭。

“……”阮念初咽口唾沫，怂了，为了不被吊起来打，只好舀起饭努力往嘴里。

厉腾极低地“嗯”了一声。

两人跟热心的货车夫妇了别。

厉腾：“这地儿穷，浪费粮食要吊起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