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倒是醉酒伤，你要当心。”

京墨和空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光里读到了不解。

霍舒仪向她行了个拱手礼，极快地：“谢过二嫂。本该昨日一早就来拜会二嫂，只是我前夜里心绪不佳，吃醉了酒，糊涂了一天，还差点伤了二嫂，二嫂莫怪。”

“哦。”霍留行像是从他的话里抓住了什么髓，突然被点拨通了一茬儿困惑，慢慢点了点。

“我始终想不通，京中适龄贵女数众，皇舅舅与阿娘为何选择将我嫁来霍府。我总觉得这背后应当有什么缘由，是非我不可的。但这两日来，郎君待我怜惜贴，婆母待我呵护备至，二姑娘待我真挚赤诚，下人待我恭顺有礼，整个霍府上下都瞧不出端倪，反而是大姑娘……虽然不晓得她缘何如此针对我，但我想，会光明正大表敌意的人，一定不是最坏的人，我倒不妨与她来往来往。”

霍留行却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只是皱了皱眉，低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襟：“果真如此。现在的小姑娘，实在太不矜持了。”

“好。”

也对。沈令蓁叹了口气，想了想又问：“那沐浴呢？郎君一般什么时辰沐浴？”

“少夫人，姑爷平日一般就寝前洗，但因今日需濯发，沐浴提早安排在了申正。到时您拿

沈令蓁笑着摇摇：“你们不必这样如临大敌，我倒觉得，她主动对我表明敌意，这是好事。”

“好事？”

她摆摆手示意不碍，让蒹葭拿来见面礼，递给霍舒仪。是一对成色上佳的翡翠镯子。

一辈子就侍奉这么一个主子，难还能对她说个“不”字？别说少夫人只是想偷看姑爷沐浴，就是想和姑爷一沐浴，那下人的也得尽力满足不是？

*

“少夫人，您想学当然可以，但您恐怕服侍不了姑爷。您这两天醒得晚，没瞧见，姑爷每日都得靠空青和京墨两人协力扶持，才可完成穿。您的力气，那是断然支撑不起姑爷的。”

凡郎君在的地方，她的眼光可曾有一刻离了他？郎君您说是不是？”

偏沈令蓁心心念念着那块疤，对此毫无所觉，撑着腮思考片刻，语出再惊人：“要不你们二人教教我，如何服侍男子更衣？”

“……？”

沈令蓁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转而晃晃脑袋，示意不想了：“日久自然见人心，我现下更关心的是，怎样才能掀开郎君的衣襟。”

蒹葭和白的武艺在女辈之中也属杰出，辗转打探到霍留行沐浴的时辰后，潜入他院中，大致勘测了一番净房附近的地形，回到了内院。

“少夫人可是着凉了？”白问。

连平素不爱争论是非的白也气上了：“少夫人，这大姑娘怎么这般阴阳怪气？姑爷新婚，她却心绪不佳，那不就是在说，她不欢迎您吗？”

*

“那最坏的人是谁？”

“那就当二嫂接受我的赔罪了。”霍舒仪挤出个笑，“我去练武了。”

屋子里，蒹葭的神情霎时冷了下来。

霍舒仪随手将镯子递给了边婢女，转快步走了。

“……”这话从素来规矩的沈令蓁嘴里冒出来，着实吓坏了两名婢女。

内院，沈令蓁正与刚进门来赔罪的霍舒仪说话，莫名其妙鼻子一，打了个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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