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留行目送她离开，一声不吭地转回了院子。

空青对自家郎君不撞南墙不回的无赖神感到由衷钦佩。只是少夫人平常看着没什么脾气，认起死理来却也犟得很，这事即便遮掩得了一时，怕也遮掩不了一世。

沈令蓁一听“责罚”二字就记起好端端挨了十鞭子的霍舒仪，想霍家人动起手来当真要命，赶紧劝：“我不劳神，不劳神的，只是碰巧发现不对劲，才顺嘴来问一问郎君。”

沈令蓁细细回味了一下空青的话，再看霍留行这个“你多什么嘴”的表情，明白过来，笑：“原来郎君这几天对我不理不睬，是因为那日吓着了我，自觉歉疚无颜呀？”

沈令蓁心中有些狐疑，可见他这模样又不像说谎，思忖半晌点点，想也只能这样了。

“荔枝，新鲜的荔枝，从南边快加鞭运来的！还有一些荔枝的吃食――荔枝糕，荔枝酒！小人一会儿就给您送过去！”

此事正中霍留行下怀。

“……”霍留行冷冷瞥了眼空青。他当时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这可不止是添油加醋，而是颠倒黑白了。

空青眨眨眼睛，自觉用心良苦，一则转移少夫人当下的注意力，二则也给分房好几日的两人当了一回和事老。

非同一块帕子？要不这样，你把你记得的字迹描给我看看。”

京墨瞥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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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应下，见她还未打消疑虑，一副有话要问的样子，突然回：“前些天叫你去办的事，办好了吗？”

霍留行看着她这喜笑颜开，阴霾尽散的模样，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沈令蓁为难：“我所见那手行楷笔势刚健，飘若游云，矫如惊龙，以我之能实难写成。”

沈令蓁点点，眼看霍留行似乎因为被人揭了心事不自在着，便十分善人意地告了辞，笑着看他一眼：“那我就回去等着吃荔枝啦。”

霍留行笑了笑：“我倒是有人手，只怕长公主不愿将它交给我。”

“这个简单。到时叫郎君的人替我捎一句口信，阿娘听了，自然会明白。”

等四下没了人，空青惆怅望天：“京墨，你说郎君和少夫人可怎生是好啊？”

空青急了，替他解释：“少夫人，您就别为难郎君了，郎君这是不好意思承认呢。”

她说：“如此，郎君若是有可靠的人手，不妨去国公府取一趟帕子，有了实物，这其中的困惑兴许便可迎刃而解了。”

霍留行叹了口气，向后叱责：“这么件小事，给了你们多少期日，到现在也没查出究竟，还叫少夫人在这儿劳神？”

空青一愣之下恍然大悟，连连点，对沈令蓁说：“郎君说，少夫人这些天吃了不少苦，他歉疚非常，无颜面对您，叫小人去置办些您喜欢的吃食来讨好讨好您！今早这吃食已经送到了！”

霍留行皱着眉思索片刻，推测：“按你如今提供的线索，这帕子从我手里到你手里，中途兴许曾被人调换也未可知。此事从到尾透着古怪，我暂时也理不出绪，不如让京墨按新思路再去查查。”

京墨合地埋下去：“小人无能，请郎君责罚。”

沈令蓁连“哦”两声：“那我不为难郎君。”又问空青，“你方才说，今早送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