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对我有愧，你呢，你又是因着什么？”我偏着，细细数过来，“于北疆，你已娶了贺南絮，于朝堂，定远侯已不复存在。我到底是对你还有什么用？”我眉眼弯了弯，“该不是，你也对我有愧罢？”

他色灰白下去。

我从容倒了一满杯。

大哥给我的东西，自然不是凡品。绕是我避开了要害，可那威力也可见一斑。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从门闯入，“慢着！”

我跪下见了礼，皇后娘娘眼眶通红，看着我仿佛想将我生吞活剥了。

我睁开双眼，眼睛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

他被人抬了出去。

又过了一日，我浑浑噩噩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人打开门的声音吵醒了我。

我纠结片刻，还是开口问：“太子殿下......”

我松了一口气，好在没连累府上。这东，我也待倦了，待厌了。望不穿的墙，就像是看不透的人心。重重叠叠迷了眼。

应随着我，葬在这重重墙里。

我把视线放回面前这个人上，果真陌生得让我害怕。

可我好像又想通了什么。想着想着，也轻轻笑了起来。

我闭了闭眼，再次扣下去。

他冷笑一声，欺过来，“你问我是因着什么？”，说着，他一把捞起我，大跨步走向内殿，把我往榻上一掼，“今日我便告诉你我是因着什么！”

鲜血蜿蜒而下，濡了他衣领。玄色衣裳看不出血色来，只看得出他前暗色一片。

紧接着又靠过来。

一把连鞘匕首飞进来，击落了我手中酒盏，鸩酒撒了满地。

我睁开眼，一字一句：“别碰我，我觉得恶心。”

太子跪在我边，病还虚弱着，如今一番动作下来，伤口崩裂，肩上缠着的白布又沁出血迹。

她打断了我，“本真是小瞧了你，竟敢谋害当朝太子！好在太子已经醒转，否则本诛你九族都不为过。”她挥了挥手，有公公端上一壶酒，“你且自行了断罢。”

我艰难从地上爬起来，扑了扑上沾染的尘埃。

我自知未伤及他肺腑，可一连两箭，的确非常人能受。我手微微抖起来。

他形一顿，目光过我，有几分自嘲。

我上吃痛，手往袖口一掏，当日大哥赠我那把袖中弩，落在我手上。箭早已上好。

有公公扯着嗓子喊：“皇后娘娘到――”

他最终深深看了我一眼，倒了下去。

我就坐在殿上，环着膝，看太阳升起，又一点点落下。

那弩虽小巧，可劲力不小。一只小箭飞出去，在他肩。

我慌乱地抹了一把脸，冲出去，喊着太医。

我听出来人，手上没停，将酒杯放在边。

我门前落了一把锁。

眼见着他靠过来，我不再犹豫，指尖微动，扣了下去。

那箭是有玄机的，我虽未淬毒，可那箭若受着阻力，也就是刺入肉中，当即便会生出倒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