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得极近，近到视野中只有对方的眼睛。

他发育得很好。

早晨犯困，她没骑车，自己把她和沈霏霏送到学校。

霸地说：“就这样说。”

说完等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

仿佛打了一场仗，沈都清出了一汗。

沈都清望着他专注的狗狗眼，牙齿刮了下嘴，说：“我17，哥哥。”

这种话在这种时刻，无异于一盆冷水告诉你“我要泼了哦”。

江峙皱眉回，才发觉，后早就没人了。

“高考之前别想太多。”她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包，起离开。

沈都清闻到一点淡的几乎捕捉不到的薄荷味。

还没走出客厅，江峙有点发闷的嗓音在背后说：“我还有三个月生日。”

但周一开学，总要面对。

“你也还没成年。”沈都清说，“你不觉得太早了吗？”

她把双放下去，摆出端庄乖巧的姿势，让自己遗忘刚才的“意外”。

他放手，翻坐到沙发上，环起手臂，下颌紧绷的线条昭示着他在生气。

很忙碌，于是没工夫想那天的尴尬。

那盆冷水终于兜浇下来，不偏不倚、毫不留情地，将江峙浇了个透心凉。

这个尴尬的情况，不适合再待下去。

周末沈都清在家里闷了两天，补前几天落下的课程，给金老板洗澡，在花园翻土洒下花的种子。

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生在七月份，而不是三月二月一月。

沈都清猛然间清醒，趁他愣神松懈的功夫，猛地将左从他手中挣脱，一脚蹬在他口，把他蹬开了。

江峙踩着早自习的铃声进教室，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细长的圆形玻璃杯，搁到沈都清的桌子上。

“……艹！”

本来今天就是打算好好和他说的，没料到小男突然变老狼狗，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沈都清终于不能再自欺欺人，当面晚上竟然失眠了。

江峙的全注意力都聚集在下方，他一动不动，那里的感却很分明。

似乎是他惯用的那种漱口水。这个洁癖一向很讲究的。

“你不愿意？”江峙眉心微微下压，反问。

这个死女人-

江峙的结了一下，吞了下口水。

然后看着她。

江峙平时总是一副散漫样子，眼睛里仿佛装不下任何东西，但当他看着你的时候，眼中就只有你。

她的腹跟他截然不同，是的。

她没主动和江峙联系，江峙那边也没有消息。

江峙捂了下被踹疼的地方，他今天已经被蹬了数不清多少脚，沈都清脚脚下全力。

尽被踹了好多脚，江峙此刻仍然天真地以为，她是在“拒还迎”。

江峙有点不高兴：“你干嘛？”

成年不成年又怎样，他才不在意。

这声哥哥叫得江峙心里好像被猫尾巴搔了一下，但还没来得及，只听她又：“我还没成年。”

沈都清几乎可以用肉眼看到，他眼里的热切慢慢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清冷冷的平淡，还有三分漠然，两分不爽，一分委屈。

两中间鼓着一包，衬着他气鼓鼓的侧脸，整个人就是大写的四个字：“老子委屈”。

沈都清的双手挣脱不开，只好：“你先放开，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