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傅司也不言语，只是低看信。

“刚下飞机就赶到你这来了，看我忙的，连锡兰和阿萨姆味都喝混了。”克西姆强行按捺住郁愤，竭力让表情看起来自然些。

侍应生送了茶，很快便离开了。莫傅司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这次来蔺川，大哥就住在光吧？”

莫傅司深知自己这个“哥哥”最是自大，受不得激，当下也不多言，依旧没骨似地歪在高背椅上，交叠着一双长，“既然父亲交待了，我自然会合你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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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你这里是生意的，我们一拨外国人，惹眼，影响你的生意就不好了。”住在蛇窝里，开玩笑，怎么死的都不知。

莫傅司微微颔首，手里依旧把玩着火漆的碎块，稍稍用力，火漆碎块在他手里变成了粉末，粘在他白玉一样的手指上，像血。

夜色如丝绒帷幕，已经徐徐拉开，五色霓虹则是丝绒上最妖娆的点缀。夜晚的蔺川市中心，高楼参差而立，灯火通明，远远望过去，像热闹的蜂房。

半晌，他终于抬，“信里面详细说了。但我对此持保留意见，国内的情况和俄罗斯不备可比。”

孔雀蓝的裙子和孔雀蓝的夜为一，隐约只能看见温禧白皙玲珑的脸孔，然后是界限模糊的，接着才是两条显眼的白色长。

待到克西姆离开，光的事何止龄很快走到莫傅司跟前，恭敬地说，“莫少，已经查到了，一共有四个俄罗斯人，都住在九重天。”

暗红色的纹章上是费奥多罗夫家族的徽章图案――一条缠在权杖上的双蛇，莫傅司面无表情地开启了信封，火漆顿时碎裂成块。

“父亲希望他一手打造的传媒王国版图能扩大到国内，至于蔺川，就是他的第一个目标。”

莫傅司从另一侧下了车，很自然地伸手揽住了温禧的腰肢，又将凑近她的耳朵，朝耳孔里了口气，“走吧，窄门已经开了。”

“我们已经详细调查过，资金也都已经到位，不可能有问题。”克西姆面有不忿，要知，这次扩张费奥多罗夫家族的传媒帝国本就是他的建议，此刻莫傅司的不赞成对他而言，简直就是赤//的挑衅。

克西姆最看不惯莫傅司轻佻懒漫的模样，从椅子上起了，冷冷，“这样最好。事情谈好了，我也该回酒店了。”

进了九重天的旋转门，莫傅司径直搂着她进了自己的专用电梯。

九重天门口，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悄无声息地缓缓停下，制服谨严的司机前倾，拉开了车门。

第七章微温凉12～13.9℃

“哦，对了。这是父亲让我交给你的。”克西姆从兜里掏出一封加盖有红色火漆印章的信来，缓缓推到莫傅司面前。

先是一双雪白的长从车里跨了出来，然后就看见孔雀蓝的裙摆，随着动作，裙摆上银线的绣纹水波一样簌簌颤动。温禧拎着裙摆站在地上，背景是蓝黑色的天，蓝得一点渣滓都没有，其实也有，不过沉淀在下面，黑漆漆，亮闪闪，闹哄哄的一片――所谓的人间。

“好走，不送。”莫傅司朝克西姆弯了弯嘴角。

突然亮出毒牙，狠狠给你一口。

温禧一僵，垂在左侧的手痉挛似的紧了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