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够了？”他声音凉凉的。

接着他朝着她，又走进了几步。

完了，她那一刹那忽然被重物砸了一下似的明白到，她一不小心又越界了，刚才用脸在他口蹭来蹭去，她又不是物！

“顾先生……”何书墨喊住他。

“说。”他简短地说。

“嗯……”何书墨深呼，觉得自己好了心理准备。

“你……现在，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儿了啊？”她口干燥，心狂，干咽了口唾沫，却依旧觉得七窍生烟。

顾凛瞅住她，大半时间在斟酌这两个字眼。

最关键的是，何书墨觉得自己心里的那个疙瘩，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喜欢的……女孩儿……

“我有个问题……”何书墨用手摸了摸脸颊，想冰一下红得烧起来的脸。

“我知，但是……我实在没地方去了……”她把脸紧紧贴着他的外套闷声。

“啪”一声微响，顾凛伸出一只胳膊，按亮了灯。

昏暗的光线闪了两下，重新照亮眼前的一切，何书墨这才清醒一些。

屋子里很安静，她的呼声是唯一的声音，何书墨每一个口起伏都贴着他，刚洗完的发散发着热热的香气，得几乎全靠在他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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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顾凛语调平缓地重复：“最好，不要。”

喜欢？

18岁开始，这么多年的军警生活，他最习惯的就是高度自律，克制一下自己被忽然贴上的热度扰乱的情绪似乎没什么问题。

他听见她的问题，似乎有一瞬间，出了有点奇怪的表情。

嗯？何书墨瞪大眼，往后挪了挪，但其实他的步幅很小，走得也很慢，此时静静地停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难，我拒绝你了吗？”他的声音很冷静，反问了句。

但是，撒什么的，他有点受不了。

距离紧贴着，周围一片漆黑，水蒙蒙的空气有种让人晕眩的错觉，何书墨热得有点意乱情迷，基本上没什么清醒意识了，被冲昏了脑，傻兮兮地回答：“你刚才不是说，不让我住……”

她跟他站得还是很近，灯亮了之后，她继续低看脚。

“你想知？”他轻轻地问了句。

“睡楼下吧，”顾凛说，一边转过去开门：“我给你拿毯子。”

奇怪的意思就是，何书墨看不透他是没笑还是笑了，还是有点怒还是只是有点无奈……

很久没有声音，何书墨这才把脸仰起来，在漆黑里，试图看清顾凛的表情，但是太黑了，她只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和气息，萦绕着她所有感官。

真是作死啊，她刚才又弄了一堆小动作，他现在还不知怎么讨厌自己呢，难不成他还有可能觉得自己是个心机女，故意把发卡住好来引*诱他……

诶？答应了……何书墨激动得抬起眼，此时门被打开，一阵清凉的空气飘进来，她瞬间清醒了。

顾凛刚朝外走了两步，听见她的声音，在门边停住脚，回眸看她。

“嗯……”何书墨一愣，拽着顾凛衣角的手，像是八爪鱼的角碰到了盐水一样，倏忽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