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知笑：“伺候母后，乃是孩儿天经地义的，怎么会累呢？”

但她毕竟亏了，连日里情形仍是不好，也无心忧虑别的。

张皇后看着他笑容明朗的模样，：“只可惜母后这样，本来还想看着你娶妻生子，现在……”

其实张皇后心里隐隐地觉着自己熬不了多久了，可听了赵曦知这些话，却也欣。

张皇后停了停，轻声：“你不如，早点把程红玉跟桑落接到府内去吧。”

虽然听说了皇帝传位的旨意，但是……因为先前目睹了赵芳敬跟养真那样亲昵，那时候皇后心里就生出了一丝预感，所以此刻倒也不觉着怎么惊愕了。

算来算去，这中反应最为激烈的，却是王贵妃了。

贵妃跟皇后不屈不挠地斗了半辈子，怎么也想不到皇位居然会落在赵芳敬的手里，她哪里能够接受。

且说这日，赵曦知仍在翊坤伺候皇后。

张皇后心里发酸，情不自禁：“你是这样懂事乖巧的孩子，怎么你父皇偏偏……”

只能山呼万岁英明。

何况赵尚奕也并不站在自己这边。

尤其是赵尚奕跟赵能两人，反而即刻表示皇帝的决定十分圣明，他们也宁肯十三王爷继位。

贵妃简直如丧考妣，姑且不提。

因此在皇帝下了这诏书后，却隐隐地契合了众人心中的期待。

十三王爷继位，倘若是朝臣们提出，自然是要给拖出去打死的大不韪；倘若是赵芳敬自己提出，自然更是谋逆――就如同宁王了。

至于别的，后中，张皇后因为见赵曦知平安归来，喜不自胜，一心都在母子重逢之上。

赵曦知忙：“母后，对儿臣现在而言最重要的，是母后您的要尽快好起来，天底下再也没有别这个更要紧的事了。”

赵曦知默然：“母后这样我如何有心办别的？不如等母后好一点，母后替孩儿料理才妥帖。”

所以除了少数几个朝臣们鼓噪了一番后，大多数的朝臣们却是暗中的欢欣鼓舞。

可如果是皇帝自己如此决断，这便是所谓的“顺理成章”。

话，除了名声上不太好听，可是若真得了十三王爷这般的圣君，却自然是国之福了。

又说什么呢？

“母后！”赵曦知忙拦住皇后不许说下去。

可却又舍不得他离开，便握着手温声问：“累不累？”

张皇后看他忙前忙后，人更憔悴了，十分心疼。

赵曦知笑：“这才是正经大理呢，母后能这样想，儿子也跟着高兴。”

而在朝臣之外，晋王赵曦知以及赵尚奕等皇子，却也毫无一人正面反对皇帝的旨意。

***

可皇帝的旨意昭告天下，岂能是轻易改变的？

数日来，赵曦知在翊坤内不离左右地伺候，也竟顾不得理会别的事。

张皇后若有所悟，便笑：“是啊，母后到现在才觉着，没有什么比得上咱们母子相。”

她想了想，不由想起赵芳敬跟养真之事：“你、对那乔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