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真在旁边看到他对一只蚂蚁认真，想笑又不能笑。

养真不由说：“这很不像是你啊。”

“晚了，我都听见了。”赵曦知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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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曦知给她如此奚落，却并不觉着难堪，反而笑着说：“你爱信不信，我这次并不是有意的。不仅是这次，还有对你……有好几回也不是我有意偷听的。”

赵曦知：“她为何会说出这些话？又是怎么跟殿下说起的？”

养真愣怔之下，却又捂着嘴笑了起来，她眉眼弯弯地看着赵曦知，笑：“我以为殿下只会偷听我说你的坏话，没想到你对任何人都是同样？”

赵曦知不答，只是微微摇。

“现在不便说，”养真笑：“等时机到了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殿下，到时候还望殿下不吝援手。”

养真却瞧出他是真心这样说的，当下慢慢敛了笑，问：“殿下什么时候竟在意别人说什么了？”

“乔养真！”赵曦知叫起来。

赵曦知顿了顿，便：“不是当面跟我说的，是我、是我无意中听见的。”

赵曦知一句一句听她说完，无奈地叹：“我把心事告诉你，你怎么总是嘲弄我？”

赵曦知忙问：“什么事？”

赵曦知长长地叹了口气，突然想起那只蚂蚁，低看时，却见那小蚂蚁已经不见了，忙细细找了会儿，却见它已经翻上了一级台阶。

养真笑：“我什么也没说。”

赵曦知心情大好，突然嗅到一清甜的香气，他蓦地想起来：“你的樱花饼是不是好了？快给我先尝一个。”

养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台阶，终于也发现了那只极小的蚂蚁，正好这小蚂蚁又翻了个跟，赵曦知俯探手，似乎想去将它拿起来，可又没有真的动手。

养真是第一次这种点心，很不愿意给他吃第一个，可是心中想到一件事，便：“给殿下吃也可以，可是……殿下要答应我一件事。”

“比如，”养真若有所思地说：“天师真人的话无人不听，大家都奉为圭臬，连皇上都深信不疑，独独殿下坚持己见，不当一回事，可知你以前说我的那些话，虽然难听，可我心中其实也很佩服你这种‘固执’？”

赵曦知转：“为什么？”

虽然被养真连嘲带讽地说了一顿，可奇怪的是，这连月来心中的抑郁跟气闷竟如同雨收云散一样慢慢地消退了，心里的症结消失，这种感觉十分奇异。

赵曦知喃喃笑：“你还能耐的。”

养真说：“殿下最难能可贵的便是这个，可今日是怎么了，因为一介女子的简单几句话就全然否定了自己？殿下只需要好你自己就是了，又何须跟任何人相比？说句大逆不的话，如今的皇上自然比不过秦皇汉武，但是皇上仍然不失为一代明君。我自然不是说十三叔就能类比秦皇汉武，只不过是说这个理，只要殿下你拼尽全力无愧于心，又何必在意别人说什么？如果因为那不痛不的三言两语便闷闷不乐或者缩手不前，那才是真正叫人看不起呢。我想殿下不该是那样胆小怯懦的人才对呢？”

养真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只是觉着……这很不像是殿下的作风，倒像是个无知懦弱的市井小儿。”

赵曦知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