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揭过了那一页纸张，当作不经意般咕哝：“不过随口问一句，还多出事儿来了。”

真心二字，于赵菁菁来说，着实分量颇重，她曾记得自己年少懵懂，情窦初开时那番喜悦，嫁于心上人的欢喜，到后来种种心灰意冷，再后来一片死寂，她只知，重来一次她将自己的心护得有多紧。

“世子可回来了？”

可霍长渊嬉笑怒骂的模样清晰跃然于眼前。

盈翠看两人的注意都到了自己上，连忙：“今个早上我在大厨房拿燕窝汤时听到的，是刘侧妃的丫鬟翠娥和闵苑的秋枝说悄悄话，说是已经有人上奏皇上主废除姑爷江林王世子的份，另立他人，说姑爷除了嫡出份外没有一样是能的上那份，德不位什么的，说要是有眼力见的，就该让贤了。”

“多什么事儿？”盈翠看了看香琴，又看了看明显变得局促些许的主子，直觉两人之间漏掉了什么她不知的，可就是没人回答她，她为引起二人注意情急之下还真想起一事，“你们可知姑爷这阵子不着府里，是为何？”

“也不是空来风。”开口说话的是赵菁菁，沉着，联想起府里这两日怪异氛围，想来是和此事有关，虽没有传的人尽皆知，但能让刘侧妃的心腹丫鬟如此嚼说的，未必是假。

这可不是理不理的事儿。

自家小姐在旁事上的聪慧，却没能用在□□上，也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全然忽略掉了这种可能，她忍不住点破，且看小姐停下了算账，微愣出神，就说明是后一种。

她似乎在和他对看着，不觉，心快了几拍，算的账簿子上一不小心就添了一笔墨：“……”

“问小姐饭吃的好不好，可有问起过他去向之类的。”安园里但凡长了眼的都瞧得出来，世子爷一颗心是挂在世子妃上，打打闹闹的，感情深厚得很。

香琴：“小姐，姑爷这是在向您要真心呢。”说到底，小姐和世子之间，撇开初时那些个成见和传闻，只看成婚后种种，世子待小姐是真心好，两人能成兴许还真是良缘。

轻易给不得人。

“还没呢，不过让人捎来话，说是不一用晚饭了，让您不用等。”盈翠回，话一说完，又像是想起什么窃喜一笑，“小姐终于关心起姑爷了，几回姑爷回来，还专门招园子里的下人问话。”

想想霍长渊这段日子来的反应，怕是未必想让自己知晓，思量片刻，便了决定，且不后续如何，这事儿在他面前还是先当

眉眼鼻骨，那样深刻，到最后，变成了深情凝视的模样。

人要守着自己的心了，来去自如，活的就自在；要守不住的，许多事最后就都由不得自己。

反倒是赵菁菁闻言稍稍蹙起了秀眉，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无需理他。”

日相对而那么长时间后，他这来一阵去一阵的反而令她有些不习惯起来。

“你知？”

赵菁菁正好坐下忙活起手里账簿，顺嘴就问：“他问什么？”

刘侧妃能只晓得，王爷那儿至少是有些口风的，至于朝堂之上的事，郾城的百姓不知晓，官家的人肯定有所耳闻了。

她一口气说完好长一段，就看到香琴脸上浮着怒意：“她们竟然在府里编排这些嚼，就该乱棍打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