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谣不敢想象，如果在这里的就是那个原原本本的自己，他现在要面对多恐怖的事情。

好过在重病中凄惨离世。

他始终一语不发，静听每一个人说话。直至大家都说完了，解了气，他下拜下去，声音无力至极：“是臣的错。”

撑坐起来，虞谣着太阳缓了缓还有点迷糊的大脑，摆一摆手：“都退下。”

还有什么不适吗？”

现下，因为虞谣提到了他，众人也终于注意到他的存在，一切的关注一下都投向了他。

“你惹出的麻烦，自是要你解决。”她绷着脸，严肃地看着他，“朕会免朝几日，好好歇一歇。你无旨不许离开正德殿，启延也不许回。”

一众美男停在贵君上的目光顿时一变，全是看好戏的异彩纷呈。但又没有一个人多说话，整齐地无声一揖，就全都向外退去。

虞谣摇摇，然后说了句连她自己都觉得很渣的话：“贵君呢？”

殿门关合的声音轻轻响起的时候，席初的肩绷紧了一瞬。

她打量着他，心下斟酌着如何开始这次交谈。

这叫关心则乱。

接着他回过，牵引着虞谣的视线向后看去，在虞谣床前围得水不通的美男们自觉让出一条,虞谣这才看见，席初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

他想今日死去其实不错，至少先前的那些天，他过得还好。

妈的，这么一想更了！

可她怎

但他还是就那样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他原本以为，她必不会再忍他了。

现下看来……他对她应该还是有感情的吧？

“刺杀元君，原是死罪，陛下顾及情分才未取贵君命，连贵君的尊位也留着。贵君怎的恩将仇报，反拿此事刺激陛下？”

这句话稀松平常，但他语气里的那种疲累，仿佛一记重击打在她心口。

虞谣捂住口。

卫珂的脸上，显而易见地僵了那么一下。

他跪在那里，形单影只。这满殿的热闹和睦，都与他没有关系。

“臣曾还觉得贵君被长久禁着足，也是可怜。现下看来，陛下倒不该发这个善心让贵君出来。”

他心里还存着她，她却让他过得生不如死。

“？”席初一怔，抬起眼睛，“什么？”

虞谣轻轻地咳了声，坐正子：“贵君肯认错，朕就不多说什么了。”

如果不是被生活薄待了太久，他不会这个样子。

席初好似倦于这样漫长的等待了，抬了抬，只是眼睛依旧低着：“陛下发落吧。”

席初被她这等旨意给搅糊涂了，看着她发懵。

他显然害怕了。可是那些不太好的结果，他即便没料到她会晕过去，大概也能想个意外。

七嘴八，每个人都在指责他。

他一定会痛不生的。

虞谣定气：“那你照顾朕养病。”

有感情才会关心。

“元君和他的孩子，都该死。”

“贵君未免也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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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谣心疼炸了！

她原先以为他变得这样麻木，感情必是早就消磨殆尽了。但是在刚才昏过去的时候，他最初脱口叫出的是她的名字。

他如旧没有反应，她顿一顿，又说：“朕从来没有这样晕倒过，这次，是被贵君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