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从两间不断涌出，又很快转凉，让她觉得下冰冷一片。御医尽力施救，最终却也只能表示回天乏术。

虞谣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这孩子真是生得不对劲，前三个都生得很轻松，唯独这个，让她五脏六腑都难受得想死。

虞谣愕然，在意识世界里和白泽大眼对小眼：“你是说……”她吞了口口水，“我会难产而死吗？”

十个月后，慕阳长公主虞谣胎像不稳，急传御医。

又过半年，虞谣怀上了第四胎。

“孩子……”她哑哑，“孩子……你给她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宋暨立刻扑到床边，看着她目光涣散的双眼，战栗地攥住她的手：“阿谣，我在。”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小心的、卑微的。在那情窦初开的年纪里，因为份的缘故，他对她的每一分感情都小心翼翼。

白泽又说：“而且，你也该去准备下一次任务了。”

白泽点：“是。但这孩子是姜正未来的妻子。”

这特么送命题啊……

虞谣听闻时很崩溃：“生孩子好累啊……能不生了吗！”

“好，好好……我知！”宋暨张惶不已，“你别说话，你省些力气，让御医想办法救你。”

一如前三胎一样，怀这一胎的消息最初也是白泽告诉她的。

都不告诉她究竟为什么，一辈子不让她知虞翊当年过什么事。

“是的。”白泽沉了一下，“按照现在他对你的感情，你去世后，他可能会想不开自杀。”

虞谣：“QAQ，我觉得宋暨都不差这一个孩子……”

她还记得初见他的样子，那时她还是个小女孩，他的眉目间也还有尚未褪尽的稚气。

“可你要努力让他再活十年。”白泽，“因为虞翊到时候会遇到一桩动摇皇权的惊天斗争，宋暨虽然不当将军了，但在朝中会一直留有威望，皇帝对他也很信任，有他坐镇，事情才能平安过去。如果他这会儿跟你一起死了，到时候会白死很多人。”

白泽点了点：“但你放心，不会让你很疼的，我会施个法保护你。”

他想为她保留一份美好的姐弟感情。

虞谣一分分地转，看向近在咫尺的他。这张脸，在过去的几年里，她每天都可以看。但此时此刻，她突然回忆起了那过去的每一天。

不过，她还有十个月的时间可以思考。

后来他终于破茧而出，成了万人敬仰的将军。

她都死了，还怎么宋暨？

但她摇了摇：“对不起……”眼泪从她眼角落下来。

宋暨脸色惨白，拎着御医的衣领木然良久，一拳砸在墙上。

御医不敢怠慢，宋暨也始终陪在边，但她的力气还是一点点被抽出。好像是连带魂魄一起抽掉一样，她清晰地感觉自己在一步步走向油尽灯枯之时。

白泽：“不能。”

虞谣：“……”

虞谣惊冷气。

虞谣：“？？？”

一时间，她连悲伤都顾不上了。

在孩子的啼哭终于传来之时，虞谣开始大出血。

她至今都记得庆功

宋暨的手猛地一紧：“阿谣……”

“可是宋暨……”虞谣在乎的不是疼不疼的问题，“宋暨得多难过啊？”

“宋暨……”虞谣用尽力气喊他，声音还是低若蚊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