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汇美一直等到凌晨一点，才拖着冻僵的上了汽车。她哆哆嗦嗦地发动了车子，眼泪忽然决堤。

贺天顺不喜欢吃青菜，还想吃肉。

不可能！

这个时候，没有和何莲谈出什么所以然的苏自有，抱起了已经睡沉的苏雪桐上了楼。

何莲深了一口气，才走到贺天顺的跟前。

不过，这么一出好戏居然没有上演，苏家的大门很快就关紧了，里面没有传来任何争吵的动静。

那个女人长得没有何莲一半好看。

他扭了片刻问：“怎么洗？要去院子里吗？”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桐桐蜷缩着小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贺天顺没说不好，白汇美就当他听懂了。还反复地说，只有这样何莲才有可能跟他回家。

贺天顺可没那么好骗，贺家一年四季都难吃上什么青菜，他不是也没变老。

苏雪桐又去给他夹了几块红烧肉和小半碗青菜。

她教了贺天顺很多遍，如果那个何莲再推他出门，他就站在苏家的门口，一边哭，一边拍门叫妈妈。

贺天顺没有回答，抬起眼眸直视着她：“你嫌我脏是吗？那我睡地上好了。”

这话不是贺天顺说的，是他的爸爸贺军。

白汇美悄悄地躲在苏家的附近，原本是等着看一场好戏。

不过，他不想和她争辩了，他好歹比她大。

他没有回：“今晚我和桐桐睡侧卧。”

那个苏自有难不成真的能容下贺天顺？

眼前的孩子脏得像是在泥地里打过似的，她盯着他的眼睛问：“你会自己洗澡吗？”

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是会为她着想。

这倒是！

怎么会呢？

贺天顺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一动不动。

“她心恶毒，就算没老，也是老巫婆！”苏雪桐言之凿凿地又说：“你没看嘛，她长那么丑！”

苏自有的大脑一片空白，可他还记得，自己只顾跟何莲争吵，忘记了桐桐。

主卧的房间里有一张大床，还有一张桐桐睡过的小床。

这大过年的，又是黑漆漆的夜，一个人总是容易脆弱。

苏自有的心里有两个声音，一个在说那是强|犯的孩子，另一个在说孩子是无辜的。

何莲又叹了口气：“你是哥哥，哥哥要给桐桐个好榜样。”

那个孩子就守在沙发的旁边，明明自己也困得不行了，却强撑着眼睛，生怕她落到地上。

贺天顺对贺军的感情很是复杂，虽说他们父子一直相依为命，可贺军对他并不算好，他从小挨得打，几乎和吃的饭一样多。

他的语气又直又，何莲不由自主地蹙眉，紧跟着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你先洗干净自己，明天大年初一，童装店肯定不会开门，等过了年初三，我再去给你买新衣裳。哦对了，还得剪剪发。”

他烦躁不堪地进了侧卧，没有开灯，和衣而卧。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大年三十的，冷风刺骨。

苏雪桐吓唬他：“不吃青菜会变老的。”

“她不是老太婆，她很年轻。”贺天顺觉得自己得争辩一下，可纠结了很久，也就争辩了这么一句。

何莲心酸了一下，赶紧说：“不用，你跟我

贺天顺呆了片刻，想起了那个粉雕玉琢般一样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