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霖一愣，“什么样的？”

贺原思忖，“告诉他我明天傍晚有空，安排一下。”

贺原的眉若有似无地拧着，“寰飞刘总那边先推了，改天再约。”

贺原盯着文件，挥挥手让他出去。徐霖走了几步，又被叫住。

车开出小区没多久，贺原从侧边递来一个深蓝色天鹅绒首饰盒。苏答愣了愣，他瞥她一眼，声音和表情一样板正，“拿着。”

苏答接过来，拿在手里，不知所措。

深夜时分，除了几盏加班的灯，大多数窗是暗的。

贺原默了几秒，“去公司。”

他不嗜甜，口味偏淡，苏答一如既往地了解他，饼干不怎么甜，拿得很有分寸。

一丝不多一丝不少，恰到好。

贺原大步星迈入办公室，外套一脱，扔给徐霖，在办公桌后坐下。

车回到常速，加入车。开了一会，徐霖小声问：“贺总，现在送您回去？”

贺原想了想，抬指轻眉心，将那有些为难的弧度摁平，“看看那些太太小姐现在喜欢什么，挑一件送来。”

-

徐霖记下，这次真的退出去。

“是。”

“车在楼下。”贺原说着，挂了电话。

“去订条项链。”

静谧的夜下，贺原品尝着早已凉透的饼干。尖弥漫着极淡极淡的甜味，被黑巧的苦盖住，然而细致地品下去，久了，泛起一回甘。

苏答默然不语，有几秒没说话。

在沙发上坐了半分钟，苏答长抒一口气，起去换衣服。把居家服换成简便套装，她懒得化妆，了个膏提亮气色，就那么下楼。

“等一下。”

贺原一看，眸光微顿。苏答白天带来的点心，说是给他的饼干。

靠着椅背，贺原没看文件，视线落到点心盒上。指尖一下一下轻点桌面，半晌，他伸手打开盒盖，从中拣起一块，看了片刻，缓缓送到口中。

“贺总？”

徐霖不知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但还是点，“好的。”

一出电梯，就见熟悉的车停在不远。

照往常，他肯定想都不想让徐霖理掉。

徐霖好，没有别的事，暂时出去。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没多久，大概五六分钟左右，桌上的呼叫铃便响了。他立刻放下东西进办公室，“贺总？”

“为晋山的事？”

盒中是一条蓝宝石项链，工细，熠熠泛着光。苏答认得盒内的标志，这是L.A一位独立设计师的个人品牌

“……”他话说到这份上，苏答只好打开盒子。

徐霖点，想到回来路上另一个助理汇报的事，“贺总，寰飞科技刘总那边今天又来电了，说想请您吃个饭。”

徐霖把外套挂好，上前替他整理桌面。理好文件，瞥见桌角放着的点心盒，他犹疑了一刹，不知该不该拿起，“贺总，这个……”

“下来。”他言简意赅，多的一个字没有，语气也是和平常无异的冷淡。

苏答拉开车门，后座的贺原好整以暇朝她看来。苏答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在，抿了下，俯坐进去。

苏答以为贺原至少一段时间不会想见她，没想到第二天傍晚就接到他的电话。

贺原余光瞥她，“不打开看看？”

目光在点心盒上稍稍连，贺原：“放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