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煊松开手，吃痛般倒了口冷气。

她对上他的目光，默了片刻，低声认真：“谢煊，在你看来，或许女人不应该你在外面什么，但我真的不愿意看到我的丈夫当刽子手屠杀国人。”她顿了顿，“你为一个军人，如果是因为屠杀国人而被刺杀亡，这样的死，不是荣耀，而是耻辱。”

说罢伸手要关灯，谢煊去拦住她：“别关。”

他脱掉了上衣，光的脊背有着经年累月练出来的肌肉线条，结实而畅，上面布满着新新旧旧的伤痕。他正拿着纱布，小心翼翼缠绕着左手臂。

如今风声鹤唳，她应该也是害怕的吧？

采薇：“我知你也是不由己，不过是听命行事，但是……”

谢煊点，将手臂交给她，又借着色的光，自上而下打量自己这位小妻子。这半个月来，他虽然也回来睡过好几夜，但都是早出晚归，只有早上醒来时，在窗外透进来的点点晨曦下，看一眼她的睡颜，然后就又匆匆离开。

谢煊从善如任由她扶着在床上躺好，在她给他盖上薄被后，他终于开口低声问：“这段时日，你是不是一直为我提心吊胆着？”

而这暧昧实在是不合时宜，以至于采薇只觉得五味杂陈，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采薇走进去，站在他侧上下打量他一番，确定他只有手臂受伤，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她看了看他还没缠好的纱布：“我帮你。”

采薇嗔：“谁让你受伤了还不老实？”

采薇哪有心情和他开玩笑，恼火地用力拍了他两下。

“干吗？”采薇停下手上的动作。

谢煊微微一愣，很快又勾一笑，戏谑：“你这是把我当丈夫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履行丈夫的权利了？”

采薇略有些羞恼地看他：“我是认真的。”

两个人一时都没说话，采薇帮他把手臂包扎好，抬看他，见他脸色苍白，扶着他：“我送你去床上。”

谢煊终于稍稍正色，看了她片刻，：“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屠杀国人的刽子手？”

手蹑脚走过去，看到昏沉的灯光下，谢煊站在盥洗池前。

谢煊噎了下，又勾了勾角，转过，伸出没受伤的右手，一把揽住她的腰，让她贴近自己，笑说：“怎么？怕了？我要是杀人魔，你就是杀人魔的太太。”

“但是我确实杀了人对不对？”谢煊打断她的话，从被子里伸手将她冰凉的手握住，难得神色认真，“我不否认我确实杀过一些人，但我知自己在什么，哪怕是听命行事，我也有自己的底线。我穿着军装拿着枪，绝对不是为了守护某些人的野心和**。

采薇吓一：“怎么了？碰到你伤口了？”

谢煊昂看着他，寒星般的黑眸，在黄的灯光下，闪着熠熠的光，他说：“让我看看你。”

他得专心，直到听到采薇轻咳一声，才蓦地转看过来，然后轻轻舒了口气：“把你吵醒了？”

采薇爬上自己那边的位置，借着台灯看他一眼，没好气：“是啊，每天都担心你是不是又杀了很多人？”

语气轻描淡写，却有种让人无法无视的暧昧。

谢煊：“一点小伤不碍事。”

采薇皱眉问：“你受伤了？”

谢煊龇着牙：“我看你是想谋杀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