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医生的建议，接乐菲回家去照顾，就等于亲手将母亲推向死亡。而让她继续留在医院里，靠着营养针吊着一条命，也是折磨。

觉得困了，这才躺下。

等什么？

谁呢？

她匆匆离开，步伐凌乱。

她仔细回想，确认自己没有说错任何话，错任何事，毕湘茹这才放下心来。

陶如墨一个人不了决定，她陪乐菲到了九点钟，墨亦辰才来。

充了会儿电，打开了手机，陶如墨没有犹豫，直接一个电话打给毕湘茹。

“你到底

【还有谁有？】

那些乱如一团麻的线索拼凑在一起，陶如墨心里冒出了一个荒唐的猜想――

“如陌，出什么事了，这么晚了，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陶如墨站在窗边上，淅淅沥沥的雨在窗上拉出一条条水花。她的手，在有雾气的玻璃上面，画了一个问号。

医生这话，等于是给乐菲判了死刑，刑期就在最近。

【你背上竟然也有一颗红色的痣。】

陶家。

毕湘茹眉一皱。

【你母亲。】

刚准备睡，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赶紧拿出手机，想要给毕湘茹打电话，结果手机却没电了。

墨亦辰搓了一把脸，劝陶如墨回家去休息，“姐，你先回家去吧，我看你脸色也不好，别熬坏了。我明天休息，今晚我来陪着妈。”

？

“陶同学，你的妈妈呢，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她的病，我们实在是无力回天，你也看见了，她现在连水都喝不进去了。医院这边呢，是建议你们把她接回家去照顾，这最后一段时间，就不要在医院里面耗了，让她回到自己家里等着吧。”

音乐声、雨滴声，白噪音让陶如墨的心渐渐沉淀下来，她这才有空来清理脑子里那团乱麻。

回去的时候已经没有公交车了，陶如墨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车上很安静，雨点打在窗上，司机干脆把音乐打开。

这么晚了，她还打电话来什么？

――

毕湘茹打开灯，揭下脸上的眼罩，拿起手机。看见‘如陌’这个名字，毕湘茹心里一阵不安。

陶如墨跟墨亦辰说了这事，墨亦辰听完后，表情很痛苦。“我不知该怎么办。”这时候，尚还稚的墨亦辰，无法拿定主意。

回到家，陶如墨赶紧给手机充电。

数月前，墨培安说过的话犹在耳边，记忆犹新。

等死。

陶如墨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事，直到去了医院，被医生喊到办公室谈话，她这才结束了胡思乱想。

毕湘茹一边想，一边接了电话。

毕湘茹，真的是毕湘茹吗？

陶如墨心里也乱，留在医院也帮不上什么忙，便点答应了。

上车后，坐在最后一排，陶如墨闭着眼睛，脑子里总是浮现出毕湘茹左肩上的那颗痣。

院了，先走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该不会是那个乐菲死了吧？

陶如墨背着包，拎着外套，小跑出了桑拿房，她这才发现天在下雨。陶如墨双手举着外套盖住脑袋，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才等来公交车。

毕湘茹看着陶如烟睡着后，这才从她的房间里离开。她回主卧洗了个澡，穿上睡衣，和在外出差的陶烨尘发短信聊了一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