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娜伸出一食指放在边“嘘”了一声，然后凑到张妈的耳边就是一阵耳语。

高娜来的时候，特地托人弄了点稀奇的花种，想要讨好穆至森的祖父。小女孩一来，老明显高兴了许多，他的孙子和外孙才不会给他找什么花种，一个成天冷着脸，一个成天嬉笑脸，怎么看都不如别人家的孙女来得贴心。

张妈先是有些意外，然后重重地点，应下了这件事。

他感到自己的病又回来了，从前那种熟悉的恐惧感和无力感正将他逐层包裹，只要一闭眼，那些可怕的东西便会

他在这间空空的屋里呆了好几个日夜。即便躺在床上，他也不敢合眼。夜幕降临，太阳升起，如此一直枯燥地循环，就像时间给他的上了弦，秒针追逐分针，分针追逐时针，时而相遇，时而分离，不曾停止的连轴转动，让他的神时刻紧绷，让他的感到疲惫无比。

高娜的话，是玩笑，却真的把余知欢从低落的情绪中拉了出来。从小就不是怕事儿的人，凭什么到了穆至森这里就弱得一塌糊涂？

高娜两声轻唤，张妈热情地迎了过来：“呀！娜娜小姐来啦！留下吃饭吗？我锅里正着汤呢！”

“张妈！张妈！”

白的墙，白的窗，白的天花板，以及空白一片、无法正常思考的大脑……有时，这些仿佛都是他的一分。有时，这些又好像只是游离于他之外的无关紧要的东西。

说是陌生的，她不敢走近这里，也不知走近后，面对他，该说些什么。在那个小公寓里，他们可以没有隔阂地彼此贴近。可在这里……她想到了她第一次来这儿的情景，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建立在谎言上，没有一点真实可言。也许，住在这里的他只是单纯地不想和她联系，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高娜嘴甜，把老人哄得很是开心，一下说想帮他拾掇花园，一下又说想参观果园，几乎要把他一上午的空暇时间全都排满。不过，难得有人来陪自己打发时间，老人的心里也很是乐意。

她点点，对高娜笑笑：“好，那就去抽他一个大嘴巴。”

“我说怎么这么香呢！”高娜一面说着，一面就把张妈拉到了角落里。

高娜拍拍她的肩，对穆至森这位小女朋友更是好感度倍增。

趁着老人去换上的装备，高娜偷偷溜到了穆家的后厨。高娜在后厨那些忙碌的影中找到了那个胖乎乎的影。

“阿弥陀佛，没准那姑娘一来，少爷的病就好转了。”张妈合起掌对着西边拜了拜，这几日以来的担忧便消散了不少……

张妈一见这情形，就思忖着这孩子准有什么事儿，“娜娜小姐，这是有事儿找我吧？”

高娜反手将她的手轻轻握住，很认真地问了她一遍：“真的不去？哪怕上去抽他一个大嘴巴也行啊！”

高娜一声声“爷爷”亲热地叫着，老人就想不了太多的事情。本以为她是冲着自己的孙子才来的，但这看样子，高娜这丫并不清楚他生病的事情。她不问，老人自然也不想多提，毕竟传扬出去，那些媒又该捕风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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