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更轻柔的声音对尤小林说：“大学，我就不跟你去一个学校了。”

尤小林不常这样大段大段讲话，声带有些发紧，他鼓起勇气看向陈星泽。

尤小林很紧张，低着，两手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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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内容很简单，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当年？”

“我是后来参加一个外教课的时候知这些事的，外教老师说其实有很多这样的人，在国外他们还能结婚。他给我们看了视频，我那时想起你曾经跟我说的话，知自己太武断了。我一直想跟你歉，但你都不怎么在学校……”

时光飞速转，陈星泽眼前恍然是雨田中学外，那个车如水的街口。

尤小林颤颤点。

“什么对不起？”

尤小林眼眶发红，说不出话，还是颤颤点。

“好孩子，辛苦你了。”

少年们告别，在羽一样轻盈的夜。

吴行芝开始嚼萝卜干。

他会永远铭记那个启蒙了自己的日子，也会永远铭记这段绵延许久的，已经圆满了的，他的初恋。

第31章

“上海？”陈星泽的话引来父母发问。“为什么去上海，北京不好吗，离家还近。”

陈星泽没懂他的意思。

“初中的时候，那时我太小了，什么都不懂，不知这世上还有……还有这样的人。”

陈星泽静静听完整段发言，他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尤小林不断强调的“对不起”，他在意的是另外的东西。

“北京太冷了。”

他急得五官往一起皱，吴行

最后一场结束，吴行芝在考场门口给陈星泽献了束花。

对陈星泽而言，这个点要比那些“对不起”，更重要无数倍。

说出口了。

陈河敲敲饭碗，“你一个大男人，还肤好不好？”

“北京……”陈星泽绞尽脑汁编理由，“北京堵车太严重了。”

陈星泽：“气候还干燥，对肤不好。”

“上海不堵？”

“我真的很想跟你歉……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陈星泽：“怎么不啊。”

估分成绩出乎意料的好，陈星泽能够挑选任何一所想去的大学。报志愿前的某个夜晚，一家三口边吃饭边聊学校的事，吴行芝和陈河说得起劲，陈星泽在旁默不作声吃东西。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放下筷子，说：“爸，妈，我想去上海。”

第二次参加高考，陈星泽比之前还要平静。

喜欢过的人都如此正直善良，不得不说是老天厚爱。陈星泽目送尤小林远去，他的背影颀长，不再是小时那样豆芽菜了。可陈星泽每每念及他，想到的却总是十岁那年，自己隔着铁栅栏看到的瘦弱的男孩。他记得那日云层的厚度，记得空气的味，记得校园里枯树的颜色，也记得雪花飘落的速度。

接的人越多，他越能会到陈星泽对他有多好，儿时觉得一切都顺理成章，长大之后才知世上的善意有多难得。

“当年……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

陈星泽接过花束，抱住吴行芝。

从小学四年级时起，他为他付出过的心意，绝不是一言一语可以传达的。但至少……

“你现在知，曾经我对你的感情是‘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