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

过了好一会，这农家的妇人端了几大碗菜出来，一一摆在木桌上，其中就有我渴望了好些时日的香的金黄油的鸡，我心里十分欣喜，又连连了几声谢，心想待会定要多给些银子。

妇人迎了我和雁儿进屋，我四打量了一番，帘角绣了只小鹿，案几上摆着野花串起的花环，竹凳上铺了层草编的坐垫，这茅屋小归小，但却颇是温馨。

他松开了我的裙摆，手指蘸了蘸他方才吐出的血，艰难地在地上不知写些什么，待他写毕，我探一望，字迹虽是扭曲，但我仍旧能认出，那是一个沈字。

我摇摇，忽地帘内传来妇人一声惊呼，紧接着是清脆的碎裂声，我立即站起，和雁儿急急走了进去，我刚揭开布帘，一只刀痕遍布的大手抓住我的裙摆。

他蘸了水，在木桌上缓缓地写了两字――苏府。

我心里此时已是没有惊慌之感，反而是察觉了出一丝不妥，我连忙让雁儿扶起他来，这家的妇人倒也不惊慌，反而是和雁儿一起将他扶到了床榻上，然后抬眼瞅了我一下，轻声：“你们慢慢谈。”而后，她揭开帘子出了去。

我颦眉，刚想责怪雁儿多嘴时，那人竟是重重点了下。

我下意识地就想到了沈轻言，我一愣，雁儿已是口快地：“是姓沈的把你害成这样的？”

雁儿拿了杯茶递给了那人，：“你可以用水蘸着写。”

我自是求之不得，连连谢。

雁儿问：“夫人，怎么了？”

我正了正色，问：“你在哪里见过我？”

“你有话要和我说？”

雁儿脸一红，“夫人莫要胡说。”

他此时又蘸了蘸血，在地上又写了两个字――寺庙。

那人激动地点了点，眼里竟是泛出了泪花。

我微愣，低望了望，电光火石间，我忽地觉得此人有些熟悉，我似乎在哪儿见过，我开口问：“我是不是见过你？”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你是苏府的小厮？”见他点

我的脸色立即唰地变白，雁儿一掌劈向那人的手，一口血在了地上，可他的手依旧紧紧拽住我的裙摆。我定定神，望了望趴在地上的这人，他仰着看我，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渴望。

雁儿忽：“倘若哪一日能寻个真心人就这样过着两个人的日子，也是不错的。”

帘子一落，我连忙收回目光，执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方定了定神。

我笑出声来，正继续同雁儿说笑时，只听几声撕心裂肺的重咳从帘后传来，我一惊，雁儿轻声对我：“夫人不必惊慌。我昨日来的时候，这家嫂子同我说，这是她夫君前些日子打猎时捡回来的人，听说伤得很重，面容毁了，且不能言。想来是卷入了江湖争斗里了。”

妇人此时又端了碗小米粥，揭开那绣有小花鹿的布帘，我不经意瞥了眼，竟是同里躺着的那人对上了目光，我险些吓得魂都没有了，这人岂止是伤得很重，简直就是伤得连人样都没有了。

我问：“你认识我？”

这江湖委实危险，我叹了叹，：“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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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小丫思春了？”

夫人真是会说话，恰好昨日我夫君打了不少猎物回来，倘若夫人您不介意，我便为夫人烧一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