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颇为复杂，但最终还是化为无言的相望。

宁恒站在我后，他久久不曾言语。我耐着子等了会，幽幽荷香了我满怀，我始终没等到宁恒说话。我心中甚是不解，幸好今日我与心尖尖上的人近距离交谈了一番，我心情不错，便转过，好脾地叫了他一声：“宁卿？”

我望着朵朵粉荷，声音颇是感慨地：“此够僻静了，宁卿有话直说罢。”

我站在凉亭里时，心情颇为紧张。这几日来，我受了不少惊吓。以至于每个想与我说话的人，我都得好好思量一番，生怕突地又出现了一个与我春风一度的人。

宁恒却：“微臣可否寻僻静地与太后详谈？”

恰好不远便有个八角凉亭，我让娥在附近候着，便施施然往凉亭走去，宁恒也逐步跟了上来。

第五章

“太后请留步。”

如今正值夏季，中荷花次第盛开，凉亭边正好与一荷花池相接，人还未近凉亭，幽幽荷香伴随夜风袭来。

他抬起眼子瞅了我一下，总算开了口：“微臣第一次见太后，是五年前。那时微臣只是五品官阶的郎将，那一日同威化将军进面圣出来后，微臣不小心摔坏了太后您的波斯菊，按照中律令，微臣本应罚二十板子。恰好太后您经过，免了微臣的罪。”

这事我压儿一点印象也没有，也不知宁恒提起此事意在何。我静心听下去，却没想到宁恒又闭嘴不言了。

这声音……

我眨眼，再眨眼，又眨眼……

我心中也颇为复杂，这肚里的孩子如今也不知他爹是谁，贸然让沈轻言认了，我定会心有愧色。无论如何还是待孩子出世后，确认他爹的份再算罢了。

详谈详谈……我与宁恒之间除了腹中那块肉也没什么可谈。我本是有些乏了，但念及宁恒兴许是我孩子他爹，遂下了步辇。

我撩开帘子望去，我不由怔楞了下，竟是宁恒。今日看戏时我只顾着沈轻言，一时半会也没注意到宁恒来了。

思及此，我的心凉凉的。这戏我也没心思看了，心中只盼早些结束，却不曾料到这戏如裹脚布一般，演了一幕又一幕，我看得好生无趣，幸好这戏班主也是个懂得看脸色人，见我脸色不佳，便匆匆结束了这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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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了步辇，在一众恭送声中缓缓离去。

我这一转委实把我惊了惊，宁恒早些年长期在外领兵，肤晒得黝黑黝黑的，幸得近几年升了官便在京城里留了下来，养了些时日，相愈发出众，只不过却常常不苟言笑，如今见他满脸红晕，一副说还休的模样，我实在是惊得不小。

宁恒面上的红晕与池中粉荷有得一拼了，他似乎在纠结什么，最终他腾地睁大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从那时起，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我只好开口：“然后呢？”

莫非是我今日的蔻丹太过招桃花，还是我腹中的那块肉太过迷人，以至于接二连三的有人胆敢视世俗为粪土，在先帝陵边搭梯等我出墙……

我让步辇停了下来，问：“宁卿所为何事？”

我想我

散场时，沈轻言若有若无地扫过我的腹，我笑了笑，对他：“此事，轻言不必放在心上。”

行至一半时，前方忽传了声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