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

无言中，两人视线交。有太多话，眼神就已透，但他总是选择视而不见，选择心痛。

周呈晔轻点着，难得两人有共识，“殿下不想要皇位吗？”他是人中龙凤，通文韬武略，虽然有点怪有点疯，但他拥有帝王的气度，浑然天成的帝王威仪胜过其他皇子。

“这会成了无公案，皇上不会审兵和震威大将军，但是皇上不会放过这好机会，会趁着老三被放的当，趁机削减皇后一派的势力。而本殿下只负责将金漠击溃，回京封爵，接收皇后一派的职权，再掌京城兵，届时再瞧瞧他们能拿什么对付本殿下？”

思索着要怎么帮他起。“你别使劲，放松……”他的双手穿到他的前将他抱起，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双眼直睇着他背上的布条，只要血再渗出一丁点，就会吓得他心发麻。

周呈晔懒得跟他抬杠，接过汤药，余光瞥见他袍角的血渍，试探地问。“殿下杀了刘源？”

“本殿下已经审过了，还让他画押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瞧，上是他亲笔写的，写着是震威大将军让他带了羽林左军寅字班前来，就是为了要杀本殿下，此外还写上兵中饱私，导致北方大郡的兵械军粮不足。”

燕奇临笑了笑。“无法产下皇嗣的皇子，注定与帝位绝缘，而这事本殿下打一开始就对皇上开诚布公，这么，是因为本殿下不想隐瞒，而且本殿下才有机会可以独自在中长大成人。”

他瞟了眼，庆幸他没有失去理智，“殿下认为这封遗书送到皇上面前能有多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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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等到押解回京再审？”喝了汤药，他不禁叹口气。

有时，忍不住为他感到可悲，明明该是天子骄子，却得待在北方大郡冷风，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不得赞赏便罢，中还一堆使绊子扯后的，如今竟还企图除去他……

“能不杀吗？”

燕奇临死死地瞪着他，要不是汤药还在手里，他真会一拳揍过去。“谁要你还了，本殿下开心挨就挨，你得着？”

周呈晔不自觉地蹙紧眉。皇子之中，若有残疾者，无法即位，会被其他皇子视为废物，而不视为竞争对象，多少是可以逃过皇位斗争。

“去你的多谢，还不是你挡了那一剑……”他端起药坐到床边。

抽回目光，他僵地转开话题。“……这次补给的物品明显不足，寒冬里让士兵穿不，会成为作战的败因。”

周呈晔觑他一眼，心想他大概对暗杀之事释怀不少，不过……“殿下没有派人对付三皇子吧。”

“对付他什么？杀了他，好让那群傻子可以借机参本殿下？别傻了，老三就算被放也不过是暂时的，皇后一派架起王朝半边天，削减也有极限，皇上最终还是得屈服，用各种理由再把老三召回京。”

“算是还了殿下替我挨的那一剑。”

但他将喜男风一事公诸于世，就只为了替自己争取多一点存活空间……他可以明白他在夹中求生存的艰困，可以明白他的孤单无依，可是明白得越多，心会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