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却传来五堂姐又惊又喜的声音：“九妹夫升了贵州总兵？真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回来这么久了，怎么也不透个音？他事可真是沉稳！”又，“这里又没有外人，难告诉了我们还怕我们到乱嚷嚷失了端方不成？”说笑间，这才发现傅庭筠和砚青的神色都有些不对，她戛然止住了话题，愕然：“九妹妹，出，出了什么事？”

宣府离京都不过十几天的路程，当年陌毅力邀赵凌给他副手，面对皇上的询问，赵凌都婉言拒绝了，何况贵州那么远，就算是升迁，也未必是赵凌心甘情愿去的。这一点，傅庭筠还是有把握的。

傅庭筠不由得苦笑。

五姐夫出恍然的表情：“难怪叶三掌柜会恭喜九妹夫，原来是为这件事。”他又，“不过当时九妹夫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叶三掌柜也就没有再提，我还以为他们有什么事要避着我，我还寻了个理由上了趟茅房。”他说着，奇怪，“升迁是件好事啊？为何九妹夫神神秘秘的？难是正式的公文还没有下来？也不对啊！远在陕西的吴大人都知了，可见这件事早就公之于众了……可他为什么不声呢？贵州那么远，蛮夷又多，位置又偏僻……难九妹夫是被发到了那里……”

恨不得立刻叫了赵凌来问个明白。

或许是少失怙恃的缘故，赵凌把她和孩子看得特别的重，不公事如何的忙碌，每十天定会写一封书信回来；只要有机会，就争取回京都和他们团聚；若是回到了家里，不要紧的应酬都会推掉，在家里陪着她和孩子，或是带他们出门走一走……

他有些激动地挨着五堂姐坐下，目光明亮而耀眼。

念闪过，傅庭筠表情微滞。

不对！

或者，这其中还有什么蹊跷？

赵凌也太小心翼翼了。

妈妈应声退下。

九妹妹的经历已经够坎坷的了，可不能再遇到什么糟心的事才好。

五堂姐坐在镜台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着发。

傅庭筠想到这些日子大家对赵凌的赞扬……她立刻心如擂鼓。

“没什么事。”傅庭筠不想五堂姐担心，，“这件事我也才刚刚听说。”

难，难他这并不是寻常的升迁？而是要他去打仗……

怀疑一起，傅庭筠已坐立不安。

五堂姐只觉得丈夫越说她越糊涂，索叫了贴的妈妈：“九妹夫升了贵州总兵九妹妹却没有喜色，你明天出去打听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五堂姐嫁到姚家不过几年，以一介女的份参与姚家的庶务，也是极其伶俐之人。不过是姊妹间从小一起相，不惯于把外面的那一套用在姊妹的上而已。闻言略一思忖已明白赵凌的升迁未必是件喜事，忙转了话题，不再提及这件事。但等到五姐夫和赵凌晚上回来，她立刻把边服侍的都打发下去，问起赵凌升迁的事来：“……你可知？”

他知她的心愿，她又怎么会知他的心愿？

。

她虽然想丈夫留在边，可也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难还会因此而责怪他不成？

赵凌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她会怎么想，他怎么会不知？他本就不必在她面前一副心虚的样子。

五姐夫却兴奋地谈论着今天赵凌带他去见叶三掌柜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