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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听到消息，新军出去护堤的人今天回来。

想到他回来看到了会怎么夸自己，她的心里就甜甜的。忙完了，她就坐着继续等他，渐渐感到有点困。

门口站岗的卫兵正好有前次她来时的那个，认出了她，见白家小姐又来了，连通行证都没敢提，睁只眼闭只眼就放她进去了。

他的东西，就是她的。她可半点也没有什么不能随意动的顾忌，上去就打开包袱，发现里面是两套手工制的夏日换洗内衫，针脚细密而整齐，看得出来，得非常用心。

从小到大，即便是在国外和香港生活，她也从没过这种活，在哪都有人替她。

这是一种直觉。

桌上放着一只青布包袱。刚才进出的时候，没留意，所以没有看到。

这种慈善救济的事，白家一向是广州缙绅的带人，白锦绣自然不陌生。见大嫂忙不过来，跟了过去帮着，一连忙了好几天，水终于退去，事情也总算告一段落。

白锦绣的第一个念，就是这是女人的，而且还是年轻女人。

“聂大人回了吗？”

白锦绣立刻放下东西，找来扫帚，小心翼翼地扫掉地上的碎玻璃，又用拖把清除地面上的水渍。

她闭上了眼睛，仿佛闻到了他的气息，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之前在云镇那间小旅馆里和他发生过的事，忽然心如鹿撞。

白锦绣和颜悦色地问。

因为这恶劣的鬼天气，那晚分开后，她已经一周没见到他人了，简直是迫不及待。

卫兵简直有点受若惊，忙：“晌午后陆续回来了几拨人，但还没见聂大人，应该稍晚些会回。”

她用她的手握着带了刺的拖把手柄，用笨拙的动作生平第一次着这样的活，心里却是欢喜的，隐隐有一种自己对他终于有点用了的骄傲之感。

白锦绣来到聂载沉的宿舍。门没有上锁，她径直走了进去，来到他的卧房，发现窗上的玻璃竟被大风刮破了一片，他不在的这几天里，雨从破掉的那面窗中淋入，窗边地上积了一片的水，汪汪的。

她盯着他的床看了一会儿，终于走了过去，试着，慢慢地躺在了他的床上，枕在他睡过的枕上。

忙碌的这几天里，她的心中无时不刻在牵挂着聂载沉，育婴堂的事一忙完，这天大早，白锦绣就出了门，来到广州城有名的一间钟表铺，花一千银元买了一只最贵的金表，然后直奔西营。

昨晚为了给几个生病的孤儿找医生看病，她忙到半夜才回家，今天起得又早，有点犯困了。

那会儿她怎么会出那样的事。他会不会觉得她厚颜无耻，是个随便放的女人呢。她一下又懊悔不已。躺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想出去到外面再看看他有没回。于是爬了起来，走出去的时候，视线停顿了一下。

白锦绣点，向他了声谢，迈步走了进去，留下后几人惊讶不已，不知白家小姐今天是怎么了，态度竟这么好，和上次判若两人。

那天之后。她没再去舅舅家，自然也就没再和她碰面了。据丫后来提供的消息，丁表姐这几天在将军里也没怎么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丁婉玉。

车车轮在积满泥浆的土路上艰难跋涉，终于到了西营，停在大门外时，已是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