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烦躁气闷地在书桌前走了几步，又瞥见象牙笔架上的青玉狼毫笔，干脆扭了，出了书房。

“哦，没有呢。表小姐在童太医走了之后，便回房涂药去了，之后便一直待在房中，现在还没有出来呢。”

“是呢。”可惜诗琴并未揣摩出九殿下的话外之意，老实回答。

“母妃带了谁去？”漓央询问，“苏姑姑和星儿月儿都跟着去了？”

皇后能镇住后十余年，母仪天下，才智德行都是女子尖的表率，安如眉相信这样的母亲，培养出来的孩子，至少也不会太过不堪。

漓央明显被吓了一大

因为漓央并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如若日后漓央登上大位，世漏，这天下之人，足以让他万劫不复。安如眉只愿漓央辅佐未来的陛下，当一个贤王，平平安安的，千万不要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

外殿候着的诗琴见他出来，忙迎上去：“殿下是否腹中饥饿了？现在要不要用膳？”

落日时分，漓央掩上面前的卷宗，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僵的四肢，昨夜背上酸疼之感，今天几乎已经麻木了。

诗琴去叫了书棋，一起到膳房帮忙后，漓央回到内殿，敲了敲偏房的门。久无人应，漓央有些好奇，试着推了推房门，门一下应声而开。

轻轻吐出中郁气，漓央的视线落在书案旁的烛台上。今日诗琴已经将烛台重新换过，崭新的红蜡断口齐整，棉芯还是白色的。

没有得到漓央想知的信息，漓央只能问得更直白些：“那石……表小姐可跟着母妃一起去了？”

要知，自古以来，都是树大招风，太过张扬，反倒易遭横祸。

帘子挑开，床上被褥整齐，空无一人。后响起脚步声，漓央立刻转去看――果然是木苏。

漓央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确实也该到了用膳的时候，便：“母妃那边传膳了吗？”

漓央并没有告诉安如眉，如今他这棵树已经足够大，就算他不招摇，横祸也已经来找过他了。

……

漓央下午并不去宗学，遣了书棋找来的卷宗，先熟悉一下办事的规章程，也省得明日去了之后，让人轻视糊弄。毕竟曾是涟喻所辖，里面的大臣自然有他的人手，私底下搞些小动作，漓央只怕也要认下这闷亏。

她与皇后交好，也是未雨绸缪，为将来早打算。

“聂淑妃？”漓央拧眉疑惑，不知安如眉去找涟喻的生母，有什么话好说。

诗琴笑：“娘娘下午去了景明聂淑妃那里，说晚上不回来用饭了，叫殿下不必等她。”

安如眉不想让漓央在皇帝面前太受恩，思来想去，便也唯有再找一个皇子来替代漓央，分散皇帝的爱。而最终，她选择了皇后的子嗣。

“石慕……”漓央边往里走，边唤着木苏的名字。他还是习惯称她亲口告诉他的那个名字。

童太医复查了木苏脸上的伤痕情况，又嘱咐了用药事项，安顿木苏按时涂药之后，才离去了。

转过两珠帘，进了深闺内室，漓央见床上的纱幔垂下，以为木苏是在房里睡着了，便上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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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最适合继承大统的那个。然而漓央继承大统，却是安如眉最不愿意看到的。

漓央轻嗯了一声：“那你去备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