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珠玉听他这样一本正经的说，有些高兴又有些郁卒，高兴是因为那沈春花不过是矮子里面将军，有什么好得意，郁卒是因为，现在她直矗矗站在他面前，他竟然还说沈春花最好看。难眼睛瞎了么？

秦珠玉不明所以：“什么？”

冬生这才把注意力放在她上，上下打量她一番，忽然睁大眼睛，直觉不好，三不两步跑到桌前，拉开抽屉。

冬生不知她突然问这个作何，但还是老实地点了点：“街坊都是这么说的，那当然就是了。”

这样恶毒想着，她很不爽咬咬牙，在冬生正对面站定，又左右晃着：“你再想想，真的是沈春花最好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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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轰的一声，差点懵住。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火焰，深呼了口气，慢慢走到秦珠玉面前，伸出手：“剩下的呢？”

冬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揪着个这么无聊的问题问他，不过还是合得想了想，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地，双目灼灼盯着她的脸，似乎是有些纠结，纠结地整张脸都快要变得通红。

冬生没说谎，刚来这里时，他第一次见那位孩子娘，真是觉得有些出水芙蓉的感觉，都没好意思盯着人多看，生怕以为他这个夫子其实是登徒子。后来知是俩孩子娘后，才舒了口气。

秦珠玉以为他看出自己的变化，要说出自己的心声，心里的得意油然升起。不料冬生却忽然红着脸支支吾吾开口：“其实我觉得棺材店李叔家儿媳妇好看的，我刚来这里还以为她是未出阁的小姑娘，后来才知，原来俩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秦珠玉抿了抿嘴，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问：“你说，这条街最好看的姑娘真的是……沈春花？”

差，商贩见是她，便故意开高价，偏偏秦珠玉失了忆脑袋少了弦，加上大小姐的那点奢侈病已经深固，本就不知柴米油盐贵，人家说什么她就以为是什么，昂着很潇洒地就把钱掷了出去。

果不其然，里面放的银子没了踪影。

冬生想了想：“这街上统共就几个年轻姑娘，胡屠夫的闺女怕是有两百斤，卖胭脂那姓张的姑娘是斜眼儿，街李家那对姐妹一个有雀斑一个有麻子，剩下几个我还真想不起来长什么样子。照这样看的话，还真是三婶闺女最好看。”

而秦珠玉没听到她想听的话，又见他跑题跑到了棺材店老板家，气得快要脚炸。龇牙咧嘴将一张脸定格在冬生脸前三寸，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死书生，你眼睛睁大点，看我今天有什么不同？”

秦珠玉哼了一声，片刻，又问：“那你呢？你觉得呢？”

冬生停下脚步，蹙眉睨眼看她：“说！”

抱着一堆东西回到家，冬生还没下学。秦珠玉赶紧换上衣服，绾好发，又对着镜子画了些胭脂。左右摆弄一番，觉得满意极了。

冬生了口气：“你买你这乱七八糟的行，剩下的银子呢

秦珠玉见冬生已经跨过门槛，径直走进屋，赶忙跟上拉住他：“喂，书呆，我有话问你。”

等到冬生中午提着菜回来时，就见她靠在门边，笑得意味不明。他瞥了她一眼，不知为何，总有些不好的预感，连都有些发麻，一时想不出所以然，只继续迈步朝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