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刘利伟静默，他的目光依旧看着陈铭生，似乎在等他完全冷静下来。

陈铭生紧咬牙关。

用手、用刀，将他一点一点折磨至死。

“陈铭生――！”

陈铭生深一口气，点点，低声说：“……我知。”

“但我相信你不会。”老徐看着陈铭生，语气甚至有些轻松。“当年严队跟我介绍你的时候就说过，你小子，这里强――”老徐说着，拍了拍陈铭生的左口。

“这是干啥。”刘利伟说，“快点松开，现在还是任务紧要关。”他拉着老徐，让他放开陈铭生，又说：“等这次任务告一段落，咱们有的聚了。”

陈铭生点点，说：“好。”

陈铭生看着那双眼睛，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抬起手，了自己的脸，哑声：“对不起，是我愣神了。”

老徐他们离开后，陈铭生坐回床上，他把脸埋在自己的掌心中，想让自己静下心来。

文磊在那边收拾好了电脑，也到这边来了。

他最近有些急躁，他从前，没有像现在这样。

他拍着拍着，自己的眼眶却红了。

“陈铭生，我知严队长的牺牲对你动很大。”刘利伟说，“但是你要记住，你是警察。”

可他发现自己不到。

陈铭生试图用想象，来给面前的这片景色添加雪花。

“这里强，你小子，这里强！”

老徐对陈铭生说：“保持联系，如果有什么一手消息我会通知你。”

了摇。刘利伟脸色严肃地说：“你是不是想亲手杀了他。”

陈铭生听到杀了他三个字，神情好似有些恍惚，好像眼前浮现了那个已经在他脑海中重复了许多遍的场景。

他的视线凝在虚空中的某一，而他的目光因为脑中的场景变得深邃而狠戾。

在这个空的房间里，陈铭生对杨昭的思念犹如水，随着屋外的每一片绿叶、每一缕清风，奔波翻涌。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不用法律、无需审判，只用最简单的方法，最原始的方法。

陈铭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杨昭。

他站起，撑着拐杖到窗边。

他刚刚，确实有那么一瞬，想要亲手杀掉刘伟。

“以前是有的……”老徐忽然开口，说：“进去卧底的同志，有人染上了毒瘾，也有人完全沉浸在那边的世界，不愿意回来。”

从窗看出去，外面的树木还很繁茂，充满生机。可是今天，她所在的那个地方，下雪了。

陈铭生咬了咬牙，闭上了眼睛。刘利伟看他们这样，心里也被动了。

陈铭生低着，站在一旁。

忽然一声暴喝，陈铭生猛地看向刘利伟，刘利伟双目威，紧紧盯着陈铭生。

老徐松开陈铭生，刘利伟说：“我们就先走了，你过一会再出来。”

一想起她，陈铭生的心里就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