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杨昭醒过来，捂着嘴退出书房。

杨锦天没有伸手碰试卷，但是也看见了试卷上密密麻麻的字迹。

房边，推开一丝门往里看。

夜很深，烟慢腾腾地盘旋而上，杨昭静静地等着日出。

杨锦天的心里顿时酸楚得差点掉下眼泪。

杨昭在凌晨醒来了一次，胳膊麻得动都动不了。她缓和了好一会，才能站起来。

他不能像刘元一样，坦然地在课堂上睡觉。照理说按刘元的成绩，是不可能进实验中学的，他走教师亲属进来的，他的妈妈是实验中学教务的老师。

此时，杨昭就趴在那张数学卷上，试卷已经全改好了，上面红蓝钢笔水，写得满满都是知识点。

因为杨昭的要求，他把学校所有的试卷都拿了回来。他是不在乎的，反正也基本都是白纸。这些试卷在书桌上堆成三摞，杨昭此时躺在其中的两摞里，睡着了。

第21章

杨昭的书桌正对着门，杨锦天一眼就看见了趴在桌子上的杨昭。他看见她睡着了，就推开门进了屋。

下车的时候，杨锦天扶着车门看了杨昭一眼。杨昭问他：“怎么了。”

杨锦天忍了一个小时，终于还是受不了了。他撒谎上厕所，偷偷地跑出了考场。

杨锦天关上车门，走进校园。

第二天，杨昭送杨锦天上学。

杨昭一直在车上看着杨锦天的背影没入人中，才开车离开。

她看了一眼表，已经四点了。

他来到书桌边，大气都不敢出，屏住呼，往桌子上瞄了一眼。

车上安安静静。

桌子上的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

杨锦天明白，她什么都不会问，什么都不会说。

杨昭觉得也不用再睡了。

杨昭写了一手好字，方正的小楷，杨锦天很少看见她写连笔字，试卷上的字就像是钢笔字帖一样规整。

杨昭点，还是那一副平淡的表情，“好。”

杨昭的胳膊压着一张试卷，杨锦天看着漏出来的一角，认出那是他上次阶段测验的数学卷。那场考试他考了一半就跑了。

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回到卧室换了衣服，坐在床上抽烟。

他对杨昭说：“姐，我去上学了。”

他还记得当时的感受，他拿着试卷，来回翻看，里面没有几他会的题。他抬，黑板旁边悬挂着一个大型的电子牌子，上面是高考倒计时。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心口越来越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慢慢地下一个悬崖，等着死一样。

一看就愣住了。

杨锦天坐在后座上，一直看着前面的座椅。

窗帘没有拉，她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脑一片空白。

杨锦天又看了一眼杨昭。

杨昭睡得很熟，她的发披下来，挡在脸的前面，十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