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冷嗤一声，态度不佳地说：“拿了就赶紧，再赖就不是拿钱了，那是拿命！”

“你家楼下。”

“嗯。走着来的，反正离家近。”周东南转眼说，“你的车停在哪了？”

“回家吃。”周东南把手抬起来，给她看自己拎着的一袋子蔬菜和肉。

说完，矮个子从周东南边走过，狠狠撞了他一下。

她寂静而立的样子像一黑色的锋羽，在寒风之中独立，冷漠地期待着什么。

“还行。”两人一边往外面走，成芸一边说：“你饿了吧，想吃什么？”

“饿了么？”他问她。

矮个子阴沉沉地盯着他。

就在这个不经易的瞬间，周东南的眼角瞥到路对面，在一家小型的彩票中心门口，他又一次看见了那个矮个子。他夹在一群买烟和彩票的人当中，一土灰色的衣服看着格外不起眼。

“不是偷拿。”周东南说，“那个摊位是我帮别人看的，本来的摊主老婆要生孩子。我帮他看摊，每天吃饭的菜可以从这拿点。”

周东南把羽绒服穿好，围巾系上，朝着她走过去。

“看他那样凶啊。”

“真像只乌鸦……”他轻声说。

周东南也觉得这样围跟没围差不多，又抬手把多出来的分绕

成芸一脸摒弃，“你从自己的店里偷拿的？”

相距十几米远的市场门口，成芸静静地站着。

周东南斜眼看她，成芸说：“请你吃顿饭，去不去？”

成芸有点诡异地盯着他，“你才来北京多久，连菜市场卖菜的老婆要生孩子都知了。”

周东南摇摇，“没事。”

不知是不是因为女人爱美，大冬天，她每次出现都穿得很少，单衣单鞋，漆黑的外衣。就算冻得发青，脸苍白，也一意孤行。

周东南一脸淡定，说：“我给他们送过东西，聊天聊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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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东南收拾好东西，说：“没什么，谢谢你帮我看着。”

“哦，没事。”那人往旁边努了努嘴，“你快去吧，人家等了好长时间了。”

有风过，起她漆黑的发丝飘在眼前，顺着脸颊弯出轻柔的弧度。她缩紧肩膀，从大衣的领口能看见细长对称的脖。

周东南把卡拿在手里看了一会，然后掏兜，把一千五百万的卡和刚刚卖菜的百十来块零钱放到一起，卷了卷重新回兜里。

他一只手拎着菜，只能用另外一只手给她上。围巾很长，围上之后两边搭下来，看着跟上海滩里的许文强一样。

“怎么了？”成芸问话很轻，神色淡淡。

回到摊位上，旁边的那位帮忙看摊的男人问他：“怎么了？那谁啊？”

成芸眉一挑。

菜市场门口的小路上不太干净，树下面有堆积的菜叶子。成芸跟着周东南顺着小沉默地走了一会，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她停下脚步，问周东南：“你摩托呢，今天没骑？”

周东南抬起手，解开了围巾。

去。

“我们说好的。”他又补充。

周东南的目光从矮个子移向成芸的那一刻，忽然觉得周围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