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一下，空调打开了。

屋子很旧，打扫得也不怎么干净――试想一个来京打工的单男人的住所，能有多干净。

成芸说：“怎么，还不能告诉我？”

不是恶心，是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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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到床边，一手掀开被子。

或许是发现屋里没有坐的地方，周东南转开始收拾床，他把内捡起来，又把被子叠了叠，然后开始铺平床单。

成芸在他后看着，忽然开口问：“你这房子多少钱租的。”

门关上，成芸回过神。

这种让成芸觉得恶心。

成芸觉得屋里有点阴冷，她环顾四周，在角落的面墙上发现一台旧空调，机都泛黄了，出风口上都是灰。

成芸往桌子那看看，桌上没有空调遥控。

一想到这一点，成芸又有点觉得憋屈。

人已经进来了，再出去未免矫情。成芸看着周东南的背影，撇了撇嘴。周东南进屋后把买来的菜放好，成芸就在屋里转。

床上有一条三角衩，不知穿没穿过，反正被被子压得皱皱巴巴。

周东南弯着腰，双手按在被子上，没有回答。

地上堆着没有洗的衣服，床上的被子掀开一半，被子和床单上的褶皱密集而有序，只消一眼便可以轻易看出这个男人离开床时的动作。

成芸也没兴致问了，多少又如何，她留给他的钱足够他在北京生活。

屋很小，一室，大概四十多平，厨房在进门右手边，非常狭小。房间没有什么家可言，东西很少，一张小桌子，一个凳子，桌子上放着吃过没有洗的碗。

周东南说：“没事。”

他自然得宛如真理，让成芸连反驳的念都没有。

水姻缘――或者本连水姻缘都称不上，只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夜情之后，纠缠不休。

周东南手下没停，还在收拾，“没多少。”

周东南见成芸半天不说话，嘀咕了一句：“别站着了，外面太冷了。”就伸过手，直接把成芸拉进屋。

厨房的水声息了，周东南从里面出来，成芸看过去时，他正好在甩手上的水。

“哦。”周东南从她边走过，在枕底下随便一摸，拿出一个与墙上挂着的久空调极其般的遥控出来。

成芸嗯了一声，表示看出来了。

“你就没条手巾？”成芸有点嫌弃地看着他，“这天你就这么随便地晾着，你不怕冻裂了。”

但是绝大多数时候，成芸不会留给这些男人任何跟自己真实份有关的信息。

“……”成芸无语转。

屋里又安静了。

周东南又问：“你要找什么？”

只有极少数的人知她是谁，也曾有人把花送到成芸家里，

床是双人床，很矮。成芸站在床边，有点冷感地想象着周东南躺在床上睡觉的样子。

她不是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阳，十二月的飞雪。

“空调遥控。”

周东南看见这个场面，也有点无言，他挠了挠自己的脸，对成芸说：“我屋子有点乱，没有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