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

仿佛喊叫能抵御寒冷，她的手拼命搓，嘴巴也一刻没停。

旁观的殷显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影子没回答她，从地上爬起来，进了她家隔的屋子。

一阵乒乒乓乓声，夹杂着跌跌撞撞的下楼声。

殷显不时能听见新邻居在家中的自言自语。

“我走的时候没关灯吗？真虎，电费很贵的。”

“好的好的。”老婆婆放下手中重物,向她谢。

“好饿啊，可是不能再吃了，这一口是留着给明天的早餐。”

“你怎么走这么急啊，叫都来不及。我是要搬到楼上的，搬了老半天搬到二层，你这又给我搬下去了。”

她盯着隔紧闭的房门看了一小会儿，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缓过神。

这人什么眼神啊？

“等发工资，得买窗帘啦，不知窗帘店在哪里。”

☆、是白痴

有事吗？”

这么冻的天，稍微有点常识和智商的人都不会用冷水冲……殷显关上门，回到自己房间，确定自己的新邻居脑子不好使。

“老婆婆,我来帮你吧。”他听见她说。

待他走到木屋那儿，她已经上了楼。

那家的灯亮起来，王结香看得见路了。

嘴里不断发出嘶嘶的抽气声与意义不明的怪叫，她往上倒洗发，唰唰唰地抓发。泡沫沾到她的衣领，冷水几乎打她的半个后背。

“冰坏了呜呜呜冰冰冰。”

等待着老婆婆，她脸上有欣的笑容。

仔细一听才知她在喊着。

新邻居怪怪的,殷显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按亮了家里的灯。

“她是白痴吗？”他皱了皱眉,拉上窗帘。

这评价，殷显不是第一次对她发出。

他蹲在外面刷牙,眼看着她下坡过来呢。她跟没看见他似的,把他踹倒，然后踩着他的肚子和脸,走了过去。

“冰啊冰啊冰啊。”

“哦哦，我再帮你搬上去。”

“不是不是，唉……”

老婆婆走得慢，追过来护住柜子，直叹气。

“哎，哎。”老婆婆喊着。

“唉，我饿得受不了呀。”

一个月前。

“……”

拿巾把脸干净，殷显瞥向窗，她还在外面傻站着。

这邻居怪怪的……

殷显下班回来。他家旁边有几栋联排的木屋，穿过木屋拐入小巷，再往深里走，就到他家。

“呜啊呜啊呜呜。”

放下柜子，她拍拍手，了汗。

关门声好大。

远远地,他看见一个面生的小姑娘站在木屋下面。

小姑娘瞪大眼睛，愣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

小姑娘脚步飞快：“您放心,我拿得动。”

王结香扶稳墙，转朝那个模糊的人影说话。

“嘭――！！”

看着像个未成年,她扎着尾辫,额饱满，眼睛圆圆大大的，上穿了件写着字的浅紫色帽衫,牛仔的颜色洗得发白。

殷显回过，刚才的姑娘肩上扛着一个大柜子，站在楼底。

城中村的隔音差，墙像纸糊一样。

等到两三天后，他碰见她在自家门前的水龙洗，才知，她是新搬来的邻居。

打开水龙冲掉泡沫，她的叫声高一度，惨得跟杀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