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给哥听。”

阿秀被反将一军，她细眉一皱，拿过信封，数了数里面钱，守财似的笑了，从里面抽出两张：“点心还是要少吃，没有油糕，只许吃饼干水果糖。”

白小七不肯再坐自行车，两人推车走回家，还没到家，就打响车铃。

霍震烨负责赚钱，白小七和阿秀都去读书，全里弄都知，这家有个厉害的大哥，弟妹都靠他养活。

一个在租界里挎篮卖花的女孩子，白小七上街的时候，看见她被人欺负，花篮被打掉了，花踩了一地。

霍震烨捧着碗，对白小七眨眨眼，家里这一个礼拜点心盒子是不会满了，明天偷偷带他出去吃。

女孩一抬，还真是阿秀的模样，她满面惊喜：“真的吗？”

就当他年纪轻轻，儿女双全吧。

霍震烨听见城隍三巡，筷尖一顿：“你对这个感兴趣？”

“多有意思啊，我听说纸扎的神像，有一人半高。”白小七满眼兴味，可他在谈到纸扎的时候，一点别的意思

白小七的格跟白准完全不同，倒是一样刁，最爱吃鲜鱼鲜虾。

鱼虾比肉便宜多了。

他不住在老城，也是有意避开八门的人。

“不光这个月吃这些，点心也没有了，电影这个月也不能看，下个月再说。”阿秀铁面无私的对两个哥哥宣布。

说着她看了二哥一眼，家里最爱吃点心的就是二哥了。

“我……我救了个人。”

阿秀家计得很严格，自从有了她，家里的米缸就没有空的时候。

白小七把她带回来。

阿秀很会饭，她跟隔王太太学菜，用虾茸氽了子，大碗里码上三条鲜鱼，切一块豆腐打入鸡，等蒸熟了，浇点鲜酱油就很好吃。

霍震烨一扫菜色就知这个月钱又花完了，阿秀着筷子教训两个哥哥：“非要买什么自行车，这个月接下来都只能吃这些。”

阿秀刚说完，霍震烨就从口袋里掏出信封来：“这个月的外快。”

“阿秀。”白小七叫她，他走到阿秀边，安她说，“这是我哥，你别怕，他肯定会同意留下你的。”

她不敢回家，害怕被养母打骂：“姆妈这回肯定要卖掉我了。”她已经长大了，能卖到那种地方去了。

“那城隍三巡总可以去看看吧。”白小七挖了口鲜鱼豆腐炖鸡，“我听说老城里的城隍三巡可热闹呢。”

霍震烨松口气，这个阿秀不是纸人，来都来了，留就留下吧，反正一个也是养，两个也是养。

霍震烨一张笑脸差点裂开：“女孩？”

阿秀从窗口探出来，从二楼叫他们：“哥，你们回来了！今天买了鱼，炖鸡豆腐吃。”

有了阿秀，就不能再长住教堂了，霍震烨没去馀庆里，他在租界租了间房，拿着约翰神父写的信，很顺利的在英国人开的银行里找到了工作。

推开门，那个女孩就坐在白小七的床铺上，乌黑发绑成一辫子，垂在襟前，琼鼻秀眉，腮边还凝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