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母亲这个样子，林欢喜心里突然腾升起一不好的预感，她不由看向景易，男人垂着眸，安静内敛。

林欢喜长大在山水之乡月牙镇里，那时父母在外，她由爷爷一手带大，两个老人慈爱，总是将最好的给她。如今林欢喜清晰记得的样子，总是穿着红棉袄，笑容温柔，美的像是月牙镇五月盛开的牡丹……

骂完，她气鼓鼓跑了下去。

太阳隐隐作痛，林欢喜摇摇晃晃站起：“我先……我先上去了。”

林欢喜忍着眼泪，红着眼看向他们：“是怎么走的？”

见大家都快吃完了，汪青和林闻昌交换了个眼神，说：“囡囡，景易，有件事要和你们说。”

“都过去很长时间了。”汪青抬手拭去眼角出的泪水，强颜欢笑，“囡囡你不要多想……”

景易：？？？？

林闻昌像是极力在压抑着心底的情感一般，表情没任何波动：“你在你高三那年就走了……”

一顿饭吃的很是沉默。

林欢喜皱皱眉，问：“不在爷爷边吗？”

所有人都说她丢了八年的记忆，可林欢喜却觉得……她丢了挚爱和曾经。

刚转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眼看要晕倒在地时，旁的景易眼疾手快将林欢喜死死搂住。

老人有些痴呆，可就算神志不清，也惦记着在学校还没吃晚饭的孙女。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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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整个饭局陷入死寂。

这瞬间吓到了汪青和林闻昌，就连宗宗都脸色发白，说不出一句话。

汪青还没有告诉林欢喜的一点是，那时凛冬，后山树林一直有野狼出没，等他们早上发现林家时，老人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肉。

汪青垂着眼帘，嘴角的笑一点点消失殆尽，她低着故意不去对上林欢喜的视线，静默了好一会儿后，汪青声音干涩：“说去接你放学，然后就……就一直没回来，第二天你四叔发现……发现你被冻死在后山的林儿里了。”

林欢喜的眼泪没有意识的往下落着，一颗接着一颗，止也止不住。

汪青脸上笑容凝固，眼眶微微泛红。

前那么好奇了，他瘪瘪嘴，一蹦一下了楼。

她蜷缩在树下，白骨外，满目疮痍，怀里死死搂着几个包子，那是留给林欢喜的。

*

林欢喜不可置信看着父母，双颤抖：“什……什么？”

林欢喜黑着脸拉开他的手，狠狠瞪景易一眼：“氓，大骗子！”

“囡囡，这是怎么了

“可是……她不久前还在我边呢。”林欢喜哽咽出声，“我醒来前，还在给我织衣呢，你们肯定……”

等小娃儿跑远了，刚吃完肉的景易得寸进尺的将手放在她腰，俯到她耳侧轻语：“我们什么时候再学习人类起源第二集？”

“刚家乡你四叔来了电话，说你爷爷病了，宗宗又快开学，我们就想着明天买机票回去。不然你爷爷一个人在家，我不太放心。”

有点正式，见此林欢喜赶忙放下碗筷，乖巧听着。

她很难过，心痛如绞。

汪青忍不住打断她：“那是因为你都忘记了，囡囡，我们不要说这个了，聊点开心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