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龙笑：“阿玄你要保重。往后若是有任何用的着阿兄的地方，派人去赤葭唤我一声便是。”

……

浠邑城外的那天，倘若不是最后功败垂成，她已随隗龙脱而去，那么往后或许她也就会嫁给隗龙，从此隐没于世，一对这世间虽平凡却安心的夫妇。

阿玄此刻的心情，却是复杂无比。

阿玄压下心中的情绪：“阿兄，我离开丘阳之前，穆侯曾许诺释你无罪，但看你方才的样子，莫非你是自己逃出来的？”

阿玄沉默片刻，点：“既如此，我便不再强留阿兄。往后若有机会，我会回赤葭去看阿兄，还有义父和隗嫫。”

从小到大，隗龙一直默默守护于她，数次不顾安危寻她，这样的深情，他虽从未在她面前用言语表过半分，但她并非草木，又怎可能一无所知、毫无感动？

他的语气坦然无比。

阿玄唤了他一声，停住，不知该说什么。

隗龙沉默了片刻，忽：“好，只要阿玄往后还叫我阿兄，我便你一辈子的阿兄。”

阿玄亲送隗龙出城，目送他的影渐渐消失，久久停驻。

他注视了她片刻，释然般地微微一笑：“如此便好……”

阿玄未应。

阿玄转，见他正望着自己，便微微一笑，登上了车。

阿玄一怔：“你去哪里？”

王子跃陪她出城，轻声：“阿姊，该回了。”

但命运却一转再转，再次相逢，她成了王姬，听到这样一句话从他口里说出，阿玄除了感动、心酸，抑或也夹杂了几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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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阿玄打断了他，“你怎会找我到了洛邑？他没有放你？”

阿玄眼眶泛红，强忍哽咽，点：“我记住了。”

了下去。

隗龙沉默了片刻，：“阿玄，你如今一切都好，我便也无所牵挂了。王非我适留之地。穆侯既赦我无罪，我便就此告别。”

跃和她同车，

“秭国虽不在了，赤葭却依然还在。我母亲死前，心心念念便想归往故土。我去狄将她遗骨收了带回赤葭，那里若是还能安居，我便落脚下来。”

他顿了一顿，“那日于浠邑城外，我其实便瞧了出来，你对他亦是……”

阿玄急忙上前，一把扶起了他：“阿兄，连你也和我见外了吗？”

隗龙：“之前我被人在西垂矿山里，想起那日情景，一直担心穆侯对你不利，故想方设法逃了出来，到了丘阳，知你成了王姬，穆人都在传扬穆侯求亲于你，我便又到了洛邑……”

阿玄微笑：“阿兄怎如此作想？你记挂我的安危，我感激万分，看到你平安无虞，我高兴还不及。往后你哪里也不要去了，留下可好？”

隗龙略一迟疑：“阿玄，穆侯真要求亲娶你为妻了吗？”

他面后悔之色：“我起先不信，因太过匪夷所思，原来都是真的。阿玄你竟是周室王姬，穆侯也是要立你为君夫人的，这样就好。早知如此，我便不出逃了，万一因我所为对你有所不利，我便是万死也是不辞！”

谢的话，此刻也是如此苍白无力。

隗龙仿佛觉察到了她的情绪，：“阿玄，我向来便视你为阿妹。如今你还愿意叫我一声阿兄，我已经很是高兴了。”

“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