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看来还是给这皇嫂三分情面的，他略一思量，轻笑：“皇嫂言之有理，那便按皇嫂的话办。”

湛莲讷讷地点了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出了大皇兄那日唤她的笑脸。

天家这莫不是真忘了谁才是他的妹妹？众人面面相觑。

“那末你意如何？”

六妹妹，好孩子。大皇兄这般。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说话者却是因豫北王妃韦氏。因回封地路途遥远，她每年都留在皇城过年。

良贵妃看向那瑟瑟发抖的婢，又看看一脸倨傲的闾芙，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张了张口，却言又止。

豫北王妃微微一笑，福了福。她走到闾芙的面前，以长辈的口吻：“闾姑娘，上回我儿生辰，我由着他打杀了一个犯事才，致使他才好些的子又发了病，我是后悔莫及，听闻你子骨才好，可是再不能像我儿那般了。”

“她想打就打，有何不敢？”湛煊皱眉，“喜乐，朕不想再听见你对闾姑娘出言无礼。”

莫非这幕后之人是五姐？湛莲看了看气得脸红的喜乐公主，心中否决。她这五姐或五姐夫，都没这个能耐。

“闾姑娘，到朕这儿来，朕带你去看烟火。”皇帝自韦氏手中接过湛莲，像是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地往前走去。

“陛下，臣妾以为，这嬷嬷恐怕挨不了五十大板，如今正月上，打死一个贱婢不要紧，若是让闾姑娘染上血气，反倒不好了，不若打个二十板以示惩戒，您看如何？”

再无心于元宵之乐，湛莲看完烟火就叫三哥哥回，回程的御銮上，湛莲将埋在湛煊的前一言不发，湛煊一遍遍地轻抚她紧绷的子，低低轻哄。

湛莲仰，皱眉告状，“陛下，这贱婢不仅不长眼撞了我，还对我出言不逊，请陛下为我作主！”

“莲花儿

龅牙嬷嬷跪地，大喊冤枉。心中更不知这闾芙到底发了什么疯。

湛煊看也不看跪在他脚边连连求饶的嬷嬷，摆了摆手：“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皇兄！”

，便知有事儿。他大步跨去，柔声问：“怎么了，才冲撞你了？”

湛煊自知湛莲从不会无故发怒打罚仆，其中定有内情。他与她交换了一个视线，缓缓地正待开口，喜乐公主怒喝：“闾芙！你莫要太猖狂了，你不过一介平民，还敢出口打罚婢？”

湛莲一见是她，脸色一白，倒退一步。

第89章

湛莲吃痛回神，豫北王妃尖尖的指甲狠狠掐进了她的掌心中。她扭，对上韦氏笑里藏刀的视线。

豫北王妃执了她的手，“走罢，莫为了一个不相干的才扫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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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正月上，太晦气不过，陛下，请陛下将这贱婢拖下去打个五十大板！”

回了芙蕖，湛莲仍抱着湛煊不肯放手，“三哥哥，那支金钗示意的是那个嬷嬷的名字，她来找我，定然是大皇嫂在皇的心腹卧底，所以大皇嫂这会儿才告诉闾芙……三哥哥，是大皇嫂，大皇嫂知了，她来找我索命！”

这说出打五十大板，向来是要置人于死地的。众人不想这闾姑娘如此恃而骄，为这等小事就要棒杀于人。

湛莲抬看向哥哥，眼藏惶恐。湛煊温柔与她对视，摩挲她的手背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