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仔细地掸掉上面沾着的泥巴，将地上的书，一本一本地捡了起来。

嘉芙冷眼看着跟前这妇人，心里忽然涌出了一种当年在孟木和人打架时的那种痛快之感，心里的那口恶气，似乎稍稍纾解了些，便不再理会于她，自己继续整理着书籍，正忙碌着，一个丫飞快跑了进来，嘴里喊：“里来了人，万岁爷下

嘉芙环顾了一圈周围的丫婆子，冷笑：“你们是打谅着大爷就这么走了，往后再回不来，这才可劲地糟蹋是吧？我告诉你们，今天大爷是失了势，可往后的事，谁也看不到！劝你们看长远点，别一个个偷油的耗子，随了主子，只瞧的见眼前的两寸丁点地方！这辈子还长着呢！谁今天敢要是再踩一脚这院里的东西，给我等着，今天你踩一脚，往后我就叫你知，我可不是什么佛心佛的泥巴人！”

嘉芙转向叶婆子：“你搬不搬？你不搬，我自己叫人搬。”说着转，命刘嬷嬷去把院里的下人都叫来。刘嬷嬷应了一声，转飞快去了。嘉芙也不再理会叶婆子，继续收拾着狼藉的满地书籍。

辛夫人气的一时说不出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也无可奈何。

众人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那叶婆子见状，过来帮着捡书，笑：“大你来啦？你看看，这些东西，哪些还要，我叫人打包了，送去你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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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芙说完，转命刘嬷嬷领着带来的人继续搬东西。刘嬷嬷高声应了一句，横了辛夫人一眼，指挥人继续，院子里又忙碌了起来。

嘉芙指挥着人，把已经搬出来的书籍先整理到一起，桌椅书柜，抹了灰尘，也一一再搬回去，正忙碌着，辛夫人被叶婆子等人伴着走了进来，见状皱眉，不悦地：“这是怎么说的？我是见这里空了这么多年，老大从前在家也是不用，如今家里今非昔比，想着能省几分是几分，便叫人腾出来。不也去问了你的意思了？”

辛夫人盯着嘉芙：“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婆婆？便是右安在此，不过腾座空院罢了，想来他也不会如你这般和我说话！”

“婆母既也记得夫君的好，如今他人都不在家，便请婆母也不要动他的东西。婆母若对我不满，日后等他回来，叫他休了我便是！”

嘉芙将手中的几本书叠好，放在一旁桌上，直起了，冷冷地：“全都要！连这院子，我也还要！把东西全都给我搬回去，物归其位。怎么搬出来的，就给我怎么搬回去！”

叶婆子脸上带着讪笑，靠旁悄悄地往外挪，到了门口，飞快而去。

叶婆子一愣，陪笑：“大，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也是照夫人的意思事。”

院子里变得鸦雀无声，片刻后，方才那几个婆子急忙上来，七手八脚将地上的书都给捡了起来，口里：“大莫怪罪，方才只是一时不小心。”

一院子的下人停下了手里的活，嘉芙走了过去，淡淡：“我正想去禀婆母一声，这院子，日后夫君回来，即便不用，也要先问过他的意思。里都是多年积攒的藏书，杂物也多，搬来搬去，万一损毁。婆母要开辟仓房，家里空屋子也不是没有，烦请婆母另寻个合适的地方。”

书很旧了，书页泛黄，上面有嘉芙熟悉的字，句子或长或短。是裴右安少年读书时留下的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