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坚嘴上贫，医术却不糊，不过片刻，便帮厉宁理好了伤口，悠哉悠哉离开了。殿中又只剩厉宁和柳初语两人。厉宁忽然状似漫不经心问：“你现下是有些话说不出口吗？”

柳初语：“……你看着我，我怎么睡得着啊。”

柳初语一个激灵！对啊，她不能说，但厉宁可以问啊！她只需要点摇！

柳初语眼睫微颤，在心中大喊：“因为我重生了！”却又转瞬了气。厉宁便是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到重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果然，厉宁继续：“这事我怎么推测都有不对，本来当夜便想向你问个明白，却不料你失忆了。”他顿了顿：“现下想来，便是你没失忆，应是也没法回答我的问题。”

他总算赦了殿外跪着的那些人贵女，让人进来为柳初语洗漱更衣。可他并没有离开，而是一人立在青琼殿院里。柳初语准备就寝时，厉宁又进殿，坐在她的床。男人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神色安宁。他指尖轻柳初语额上的白纱布，问：“初语能睡得着吗？”

他疾步行到她旁，握住她双肩，轻声安抚，柳初语这才渐渐镇定下来。片刻后，她拿回了控制权，却还是惊惧。很显然，如果执着要漏“天机”，那除了被噤声，她还会被禁锢。柳初语不敢再胡乱尝试，颤声：“宁哥哥，我……我还是先休息吧。”

因为无法给出个交代，柳初语态度格外乖巧。厉宁便笑了。他握住柳初语的手，轻声：“宁哥哥看你睡着便走。”

柳初语犹豫片刻，还是依言闭了眼。倒不是她真打算听“哄睡故事”，而是她觉得厉宁这句“我随便自说自话”，似乎意有所指。厉宁开口了，声音低低沉沉，就好似真在哄孩子入睡：“其实一个月前，进城那日，我便觉得古怪。你哥哥说，你是看不惯我篡位，这才会自请下城墙。可若你真是自愿下，太子又怎会先你一步坠亡？若你不是自愿下，而是被推摔落，又怎能提前在裙中上铁丝？”

好了，她现下相信石坚是胡说了。

你猜对了……柳初语幽怨想。她闭着眼，看不到厉宁正一瞬不瞬盯着她。他是如此认真仔细，几乎是谨慎注视着她，不放过她任

厉宁：“我随便自说自话，你便当是听个哄睡故事，听着听着，不定便睡着了。”

厉宁竟是点了点：“也好。”

可她很快发现，会被禁止的不止是她的声音。她想点，却发现自己本动不了，完全无法控。柳初语一时以为自己失了知觉，脸色刷得白了！厉宁亦是一惊：“初语，你别急。”

柳初语已经决定，不是什么东西在约束她，想让她一人憋死，都是不可能的！往后她会更谨慎，但一定会尽快想出办法，将那些天机透漏给厉宁！

发生了这么多事，柳初语自是睡不着。洗漱那阵她又反应过来，厉宁方才会问出那句话，就说明他已经觉察了不对。这让柳初语压力减轻了许多。虽说厉宁遭了这么大的罪，又得不到一个明白的说法，定是没法彻底释怀。但他有了怀疑，至少就不会再闷往不好的方向思考。

柳初语：“不知，先躺一躺吧，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她觉得厉宁定是也累了，便劝：“宁哥哥辛苦一天了，也早些休息好吗？”